还是林春阳没忍住,找他说话:“你家的管家,是你的姨妈吗?”
傅暄摇头,“不是。她是我父亲一个很远房的亲戚,具体是什么辈分关系,我也不清楚。我妈是独女,没有兄弟姊妹,我没有姨妈。”
林春阳听他毫不忌讳地谈论他妈,心下有种诧异的感觉,她以为他妈曾经差点把他淹死,他心里必定是有些介怀的,没想到他并没有这种心伤吗。
林春阳说:“你妈妈,之后好些了吗?”
她记得他妈那时候是被传为疯了的,可怜。
傅暄一边开着车往前蹭,一边说:“我妈在那之后一年,她就死了。”
林春阳又惊讶又有些后悔说起这件事,“不好意思。”
傅暄淡淡说:“没什么。她活着的时候,一定非常痛苦,我也不知道,她是活着更好,还是死了更好。”
林春阳愣了一下,说:“我觉得,活着怎么都会更好一些吧。要是她活到现在,看到你长这么大了,一定会觉得开心吧。”
她妈妈在她小时候,就说她是她最大的宝贝,只要她能好好的,她就觉得什么都值了。
傅暄脸上露出了苦笑,“她看到我长这么大,而且只是浑浑噩噩地活着,对她的伤痛没有任何帮助,我觉得她不会高兴。”
林春阳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但她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资格去劝说另一个人,于是只得又沉默下来。
傅暄微微眯着眼看着暮色降临的苍青天际,有些痛苦地说:“也许我的出生,就是对她的一种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