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你们都是有情有义,”苏纹笑了一下,目光直直钉着桌子上的水杯,“简单点说,严永宽快不行了,当年你和严行在一起的时候,严永宽就被查出了癌,做完手术,大前年又复发,他估计没多少日子了。”

严永宽,原来那个严先生的大名叫严永宽。

“那严行呢?”提起这个名字,我的心跳就开始加速。

“严行……”苏纹话锋一转,“你知不知道严行为什么跟着严永宽?”

我沉默几秒,回答:“以前我问过他能不能离开严先生,他说不能。我问是不是因为钱的,他没否认。”

苏纹冷笑:“你就信了?”

“我……当时信了。”

我的手心开始出汗,我有预感,我已经渐渐接近了某个真相。

“因为只有你拦得住严行,所以我联系了你,张一回,但我不相信你,”苏纹看向我,顶灯略微发黄的白光落在她脸上,她的眼袋在她脸上投下两片阴影,“我只是没办法,我拦不住他。”

“你知道严行退学之后怎么了吗?他被严永宽吊了三天,差点死了——我把他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两条胳膊都是脱臼的,他把自己的舌头咬烂了,因为他渴,后来他在医院里住了半年,身体好了精神不好,最严重的时候每天都要打镇定剂,”苏纹的声音越来越低,她哭了,“如果是因为钱,他要把命搭上?”

吊了三天,差点死了,脱臼,舌头咬烂了。

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