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那就……这样吧。”

“等一下!”因为紧张,我的另一只手一把攥紧身旁冰冷的单杠,无数念头像风雪一样在我脑海中翻涌,我张张嘴,险些发不出声音。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我知道我在和很多很多个自己较量,卑微的张一回,受辱的张一回,无力的张一回,怯懦的张一回,自私的张一回……殊死搏斗血流成河,匕首刺进身体巨锤碾碎骨骼,最后,拥抱过严行的那个张一回赢了,他问,“你能不能……离开严先生?”

是啊严行尊严是好东西,可我还是要把决定权留给你,如果、如果你愿意离开严先生——

“对不起,”严行说,“不能。”

“因为钱?”

“……嗯。”

好,那个战胜了卑微的张一回自私的张一回怯懦的张一回的张一回,输给了钱。

“就这样吧,”两滴泪落在脚下的雪地里,但我的声音十分冷静,“对,我没钱,我养不起你。”

“张一回……”

“你真的让我恶心,严行。”

仿佛苍天有意,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我的手机自动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