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严行家——不对是严先生给严行买的房子里——我们一起在浴室洗澡,我看见我的东西从严行身后流出来,也是这个样子白色的缓缓流出来当时我觉得好愧疚。我想严行一定很不舒服吧他的眉头都拧住了。
原来这件事,他早就习惯了?
我猛地扣下汉堡冲出寝室。
在水房,我大吐一场。
中午吃的西红柿鸡蛋面全被吐出来了,从胃到食管都在烧,吐着吐着我的眼泪也涌出来,我想起大一刚开学的时候,那天晚上严行烂醉而归我看到了他身上的吻痕,我想起随喜会馆那面画着画的屏风和垃圾桶里的三个避孕套,我想起严行一次次的失踪和醉酒,我想起严行小腿上的伤口,我想起那个留着平头的客气热情的“舅舅”。
我又想起我那些因他而起的纠结和自卑,他那么有钱那么好看那么温柔我怕我配不上他,我愿意为他变成同性恋,我愿意为他偷偷摸摸做贼心虚,我愿意为他旷课为他打工为他对不起爸妈,所有我愿意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原来他只是想和我在学校里玩一玩,也许苏纹说得对,他想在我身上体验“正常”。
我双手撑在洗手台上,吐得口腔里满是酸水,涕泪横流。耳道好像也被堵住了,听不到别的声音。
最后我想起那个汉堡,在那个冬夜,他给过我一个汉堡。
“哇”地一声,我又吐出一口酸水。
“我操大哥你咋了!”沈致湘冲进水房,“我以为你急着去厕所呢,你这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咱去医院吧!”
“……不用。”我拧开水龙头,直接把头伸过去。
凉冰冰的水冲在我脸上,把我脸上的秽物都冲走了,我狠狠抹了两把脸,对沈致湘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