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严行。我完全没想到,那个“严先生”竟然不是要严行!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选你们学校上学么?其实是严先生先买了那套房子让严行住着,后来严行要上学,严先生说那干脆就选个离得近的学校吧,所以就去了你们学校。”

“严行……不是高考考上的大学?”

苏纹肩膀抖了抖,像是听见什么极有趣的事儿:“他是这么跟你说的?”

不,他不是。

我猛地想起很久之前我问严行我们学校在陕西的录取分数线,他当时模模糊糊地回答:不太清楚。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猜到什么了吧,”苏纹纤细的手臂搭在我肩膀上,她凑到我耳边说,“你们这些高材生都是人精……嗯,但你不愿意相信,是不是?”

我颤抖地问:“你说的那个严先生,是严行的舅舅吗?”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严先生和严行向你提起的舅舅是同一个人,不过严先生不是他舅舅,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苏纹继续说:“严先生是个大老板,很有钱……非常有钱,也有势力,严行去你们学校上学就是他安排的。”

医院的输液室里坐满了人,电视开着,小孩在哭,一片吵闹声。

苏纹又轻又慢的话掩盖住这一切声音,咚,咚,在我耳膜上凿出几个窟窿。

“咱们去个地方,”苏纹的双手环住我的脖子,“住院部12楼。”

我麻木地背着苏纹向住院部走去,脑子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只是一遍遍重复苏纹的话,严先生,不是严行的舅舅,是户主,是老板,安排严行去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