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不行,我强忍住冲动,说:“一会儿去外面走走吧。”

严行看着我,说:“好,一回。”

我和严行来到学校的广场上。这个点儿正是上课时间,广场上没什么人。我和严行在两个相对的石凳上坐下。

“一回,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确实是手机被冻关机了,”严行低眉垂眼,表情十分温顺,“叫你担心了,对不起。”

五月的微风轻轻吹动树枝,阳光明媚,树影落在严行身上,斑斑驳驳。

我悄悄捏了一下拳头,说:“我相信你。”

严行抿嘴看向我,没说话。

对他的道歉,或者说对他一次次的失联乃至不告而别,我都一点办法没有。腿长在他身上,他要走,我拦不住。

然而对他的解释,我也只能说一句“我相信你”,而不是“没关系”。

“没关系”?不,这从来不是“没关系”的事,天知道找不到他的时候我有多着急多焦心——说出来不怕笑话,找不到他的时候,我甚至幻想出种种发生意外的可能,车祸,绑架,被某块广告牌砸中。

这怎么可能“没关系”呢。

“严行,我能不能问问你……关于你家的事?”

“啊,我家?”严行笑了一下,“可以啊,一回,你要问什么?”

“就……你说你爸去世了,你妈在国外不管你……我能问问你妈为什么不管你吗?”

“不知道,”严行回答得很干脆,“可能是因为根本就不想生下我吧。我从小到大,她都不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