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无奈。我的整张脸却轰然烧起来,一时间恨不得抓住他的手腕问他,那你搬回来好不好。

严行叹气,说:“算了,你跟我出来。”

然后我就跟着他出了寝室,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我们绕过一对对情侣,在一处较为偏僻的长椅上坐下。

夜风凛冽,天空是很深远的墨蓝,遥远的星光闪烁在我们的头顶。

“还有这个,”严行又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给你买的——不准不吃了吧。”

那是个包得异常严实的塑料袋,我解开一层,还有一层,还有一层——竟然包了四层。

里面是一个圆圆软软的烤红薯,还热着。

剥开皮,最外面那层红薯是焦红色的,一口咬下去,酥酥软软,甜得像蜜。

我啃着手里的烤红薯,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棵树要长出来——不——冲出来了。那树的枝桠纤长有力,已经融进我的骨头和血管里,支配着我的手,去抓住严行。

我沉默地啃着红薯,严行沉默地坐在我身边。

很快我把红薯吃完了,严行问:“吃饱了吗?”

我看着他,问:“还有吗?”

严行点头,又从书包里摸出一个塑料袋,同样包了好几层,最里面是一个纸袋,纸袋里是一个汉堡。

“这个有点凉了。”严行说。

借着明亮的路灯,我看见纸袋上有“汉堡王”三个字,这是我第一次吃汉堡王。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汉堡,但尝得出是牛肉的,里面夹着切片的西红柿,还有沙拉酱,似乎还有蛋黄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