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行:和你一样。

我:哦。

严行:你又不在,我待在学校没意思。

我把手机扣在胸口。

严行说得太直白了,以至于让我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我忽然想到,严行在学校里,确实活得比我和沈致湘还像一个透明人——他不参加任何学生组织,也不参加社团,甚至在课堂上的小组合作时,都非常沉默。

有时我和严行走在路上,遇见隔壁寝室的同学,对方会十分热情地和我打招呼,却并不向严行打招呼。而严行也看都不看他一眼。完完全全地,不熟。

严行唯一一次在学院里扬名,大概就是为我去揍唐皓那次吧。

是,是这样,原来他在学校里,除了上课做作业,就是和我相处。除此之外,没有别人。

我心里陡然升起一阵恐慌——我们这样,正常吗?不,等等——当严行说出“我好像有点儿喜欢你”的时候,我们的关系就已经不正常了吧?!

我强迫自己把手机关机,没有回复严行的消息。回什么呢,回什么都是不正常。

反正在寒假里,学校也没有必须要看的通知。大年初一,大年初二,大年初三,我的手机都是关机。

直到大年初四,老妈要上班了,为了保持联络,我才不得不开机。

等待开机的几十秒,漫长得像炸弹爆炸前的倒数读秒。

手机开机了,屏幕亮着,我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屏幕。简直像在躲避一个不敢提起的禁忌,又或者,躲避什么洪水猛兽。

可到底还是要看的。

qq上有五条消息,四条是除夕夜里严行发的。

严行:人呢?

严行:哎,我刚才开玩笑的啊~

严行:张一回?

严行:睡着了?

第五条消息的时间是大年初一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