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头向左看,严行躺在病床上,他身上的被子有点儿歪了,露出小半边肩膀。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总算从梦里彻底清醒过来。

我用冷水胡乱拍了把脸,然后下楼去食堂买早餐。想到严行腿上的伤和嘶哑的嗓音,我便给他买了两荤两素两个包子,一份白粥。

回到校医院,走上三楼,就见苏纹正站在病房门口。

她穿得很少——这么冷的冬天,竟然只穿一件白色夹克, 下身一条黑色皮裙。

“哎,”苏纹看见我,笑了,“你昨晚睡这儿了?”

“啊,是。”我没想到她会来,昨晚她给我打电话问严行是不是和我在一起,我说是,她又问我们在哪,我便回答在校医院。

没想到她这么一大早就找来了。

“你这是,给他买早饭去了?”苏纹看着我手里的塑料袋问。

“嗯。”

“哈,”苏纹又笑了,耸耸肩,“你对他真够可以的。”

再见到苏纹,我不禁想起上次严行说她的那些话,感觉十分不自在。

这时苏纹透过病房上的玻璃向里望了望,几秒后收回目光,语气轻飘飘的:“我看他当时也没什么事儿啊,怎么弄进医院了?”

我愣怔:“你……你知道严行……怎么受伤的?”

苏纹头一歪,反问:“你不知道?”

“……我昨天回寝室,看见他……躺在床上,赶紧把他送过来的。”

“哦——”苏纹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了,“我说呢,严行现在也学会顺杆子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