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楼,走到寝室门口。
走廊里连灯都没开,只有一个“安全通道”的牌子亮着幽幽绿光。四下安静无声,我甚至能隐约听到一楼宿管室里,阿姨外放的电视剧的声音。
寝室的门紧闭着,上面已经被贴了封条。
我小心地揭下封条,掏出钥匙,开门。
寝室里黑乎乎的一团,什么都看不清。窗户竟然开着,夜晚的寒风一阵阵往屋里吹,吹得窗帘飞来飞去。
“谁……”
我膝盖一软,险些叫出声!
得益于从小到大的马克思唯物主义教育,我哆嗦了一下,然后狠狠按下大灯的开关。
严行趴在我的床上,身上裹着我的被子。
“严行?!”我愣在原地。
严行极其缓慢地抬起头,看我一眼,然后又闭上眼。
我走上前去,才发现他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嘴唇也是干裂的。
“严行?”我再次叫他,他却还是没有反应。
我抽抽鼻子,忽然在空气中嗅到一股铁锈味儿。
心中升起强烈的不祥感,我伸手覆上严行的额头,滚烫。
“严行,能动吗?”我焦急地说,“我背你去医院,啊?”
“……别。”他终于又出声了,却是气若游丝。
我急得要死,严行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在寝室烧成这样?而且——寝室门的封条都贴上了,严行一个人在这儿趴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