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倒回床上,沉沉睡去。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沈致湘坐在桌前背单词,见我醒了,一屁股坐到我床上:“哎,一回,昨晚严行回来了?”

我的脑子乱得像一团浆糊,他回来了,我希望他没回来,他没回来。

“是吗?”我沉默几秒,说,“不知道啊。”

“我就说啊,靠,”沈致湘翻了个白眼,骂道,“唐皓他妈的脑子有病吧,大早晨起来就在那儿跟我逼逼,非说严行昨晚回来一趟又走了,说严行打扰他休息,他要和生活部反映这个情况,说得跟真的似的……你说他是不是有病?当官当得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吧。”

“……啊。”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致湘抱怨一通,又回去背单词了。我洗漱完穿好衣服,摁亮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十点过了。

此外,手机上,有十一个未接来电,从凌晨一点零二到凌晨两点四十八,全都是严行打的。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是那种喜欢。

这句话我只要一回想起来,就觉得芒刺在背,这感觉几乎和上次开班会时说不出推荐的景点的感觉一样。我心虚得不敢看沈致湘,更不想等中午唐皓回寝室了被他质问,于是随便收拾几本书,慌慌张张去了自习室。

我一直在自习室待到晚上十点半。

再不回去,澡堂就关门了。

这时我才掏出手机——手机被我调了静音。只有一个未接来电,是老妈打来的。

我拨回去:“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