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犹豫了一下,问她:“严行跟你说的?”
“我都快到你们学校啦,严行才告诉我,他不在学校。我心想,来都来了嘛,打车花那么多钱,不能就原路回去吧。”也许是刚才上蹿下跳地跑热了,苏纹解开扣子,露出大衣里面的衬衫——竟然是豹纹的。
“你是他朋友,我记得你,”苏纹继续说,“那天晚上你去接他,对吧?”
“……嗯。”
“你们这些大学生,可真好,我羡慕死了。”
“就……那样吧。”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苏纹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刚从家里跑出来,去买西昌到成都的火车票,我都不会买!当时只有软卧了,我身上的钱不够,我就问售票员,能不能给我便宜点,我和别人挤一张床。”
她说完就笑起来,笑得大衣的毛领都跟着身体抖动。
我笑不出来,只好问:“那后来你怎么去成都的?”
“搭车,”苏纹止住笑,轻声说,“搭车,搭了一个礼拜,才到成都。”
“……噢。”
长长凉凉的夜风卷起苏纹大衣的衣摆,也把她的豹纹衬衫吹得猎猎鼓动,苏纹突然扭头看向我,眨眨眼:“你看什么?”
“啊?没什么。”我迅速收回目光。
苏纹笑了笑,掏出打火机,问我:“这儿能抽烟吗?”
“学校里禁烟……”
“好吧。”苏纹语气轻快地说。
她把烟和打火机揣回兜里,拢了拢头发,扣上大衣的扣子:“你们学校有没有咖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