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7度,高烧。

沈致湘被吵醒了,问:“怎么了?”

我压着嗓子回答:“严行发烧。”

“哦……”沈致湘说,“我那儿有感冒药。”

“没事,我也有,你睡吧。”

我说完,沈致湘“嗯”了一声,接着睡过去了。唐皓的呼噜声停了,估计也被吵醒了,但他什么都没说。

严行的杯子是空的,暖壶也是空的,我有些无语地想,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嗓子哑成这样还不多喝点水?

我只好把我的杯子拿过来,把药片放进严行滚烫的手心里:“喝我的水吧,你那儿没水了。”

严行虽然高烧,但人倒是很清醒:“不……感冒会传染。”

“别管这么多了,”我捏捏他的肩膀,“先吃药。”

严行仰头,咕咚咕咚吞两口水,把退烧药吃了。

“再多喝点水,你嗓子哑了。”我说。

严行没再说什么,乖乖地把我杯子里的水全部喝完。

药也吃了,水也喝了,我想大概没什么事儿了——严行虽然削瘦,但总归是个大男人,发烧而已,不必太紧张。

刚要起身,严行却忽然轻声说:“张一回。”

“怎么了?”

“你……过来点。”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