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浴室的门打开了,严行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走出来,脚上踩着宾馆的一次性纸拖鞋,他的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脑门上,脸上还散发着水汽。

“一回,”严行冲我笑,“昨晚真的麻烦你了。”

他的声音清晰而平静,已不复昨晚的醉态。

“……不客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开房花了多少钱?”严行说,“我一会儿就去取钱。”

“一百八,你……给我一半就行。”

“不不不,”严行还是笑着,“那怎么行,你是因为来接我才——”

“严行。”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嗯?”

“你昨天是,”我咽了一口唾沫,那个词在喉咙里滚来滚去,几秒后,还是艰难地被我吐了出来,“是去嫖妓了吗?”

我说完,严行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