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茵走了,我还站在原地。严行早就走了?三点半……而现在已经六点过了,这么长时间,他去哪了?

我再次拨了严行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他是主动走的,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可他能有什么事儿呢?

直到七点艺术节晚会开始,严行仍旧毫无消息。

我在观众席里弓着腰穿梭,终于找到沈致湘,问他:“你下午一直在宿舍?”我知道他周五下午没课。

“对啊,怎么了?”

“下午严行回宿舍没有?”

“没,”沈致湘小声说,“你俩不是一起上课去了吗?”

“他……好像有什么急事儿,逃课了,我到现在也没联系上。”

“是不是出去玩儿了,”沈致湘语气平淡,“他不是偶尔出去玩儿吗?你记不记得咱们军训的时候,他……”

沈致湘的声音被舞台上陡然增高的乐声掩盖过去。

我知道沈致湘的意思,严行也许是出去玩儿了——他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在北京走失。其实不只是军训那次,还有我回家又回宿舍那次,不都撞上严行出去玩儿?我又想起严行身上的吻痕,他大概玩得很凶。

对,周五晚上,第二天不上课,严行出去玩,很正常。这和我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的艺术节晚会有什么意思啊?也许严行只是忘了给我说一声——其实这事儿也没必要和我说,毕竟他肯定也知道,我不会和他一起去。就像虽然我们两个一起吃饭一起上课一起自习,但他从没向我提起过,那些醉酒晚归的夜晚,他去了哪里,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