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他叹道。
秦烈沉默了许久,忽然说:“我可真没见过有人能伤心得吐血,这得多伤心啊。”
“胃溃疡。”李旌阳答道。
“那也肯定是受了大刺激了。我就没看明白过他们两个,看着情真意切的,怎么还能闹分手。分就分吧,妈的,分了比不分还叫人恶心。”他又想起耿介踹他那一脚了,末了道:“幸亏没事,不然耿介能生撕了我,你信不信?”
“你这嗓子也够恶心的,少说两句吧。再说,你就是挨了一脚,我命都差点折在南津手上了,我说什么了?”他坐在秦烈旁边,一模一样的姿势,塌肩驼背,两条腿就那么敞着。坐下才觉出累来,便也没什么形象包袱可言了。
晚饭前李旌阳把华姨带来了,东西放下就走了。华姨还不太肯,李旌阳硬把她拽走的。这个时候,谁敢插在这两人中间。
耿介给南津换了身华姨带来的干净衣服,坐在床边帮南津穿袜子,南津说:“你也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耿介没动,没听见一样,南津抬脚轻轻踹了踹他:“去呀。”
耿介没办法,这才去了,五分钟不到就洗完出来了,然后便守在南津床边,一步也不离。晚上南津叫他睡,他只说不困。南津没有再劝他,他们实在太过了解彼此。
夜里隔壁房有个病人闹起来,这会儿医院静得很,机器的呼叫声便很明显。很快,走廊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说话声。耿介一直守在南津床边,就听见谁说了句“吐血不止”,耿介心尖一颤,摸到南津的手冰凉,便起身拿着开水瓶去打水,路过时看见那病房的地上一滩血水。
他装了个热水袋,塞在南津手底下,好叫他睡得安稳。
第二天查房的时候,耿介问:“昨天晚上那个病人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