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珏的头无力的半垂着,她的耳中嗡嗡作响,腰部以下那阵阵疼痛令她精神涣散,完全没听进刘禄的话。
刘禄等不到她的回话,看她已然昏迷,便冲一边的狱卒道,“给她醒醒脑。”
那狱卒提着一桶水过去,舀起便朝聂珏的脸上泼去。
聂珏被那冷水激得一抖,神志又清醒了。
“聂珏,只要你承认,你师承谢中亓,来燕京是为了复辟前魏,本官就免了这些刑罚,”刘禄说。
一整日未进食,使得她无甚力气抬头,她开口笑着,嗓音干涩暗哑,“刘大人,你让我承认什么,我是陈善皓的学生,十二岁拜他作先生,方家村人人知晓……”
“看来聂大人苦没吃够,”刘禄用杯盖撇开茶叶,咂一口道,“去,再加一块石头。”
第三块石头加上去,聂珏疼的全身发颤,她的脑袋昏昏沉沉,疼的极了,便像是麻木了,她觉得自己像是遇到暴风雨的一叶小舟,跌宕起伏在海里,稍有不慎就会被海浪冲散,再无生还的可能。
刘禄打开文书,读出来,“罪臣聂珏,师承逆贼谢中亓,借女科入朝图谋不轨,蛰伏十载复魏,实为大逆不道,以上罪行,罪臣皆供认不讳。”
聂珏的心快速的跳动着,她舔了一下嘴上被自己咬出来的伤口,使了劲喝出来,“放屁!”
刘禄砰的将文书拍上桌子,“贱骨头!再放一块!”
第四块石头一放,聂珏的腿和上半身折成一个危险的弧度,她的脑子里空洞的可怕,疼楚都没了感觉,从她喉咙里发出的喘息声像是一条狗,她心里狠狠的想,这次死了便罢了,不死,她定要杀了刘禄。
“聂珏,本官最后再问一遍,你认不认罪?”刘禄慢吞吞道。
“……没有做的事,我不认!”聂珏哑着声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