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铎的薄唇贴着咖啡杯的边沿,慢悠悠地抿着,依旧没有说话。
“而徐明廷站出来只一句话,就立刻拨开乌云见青天,是我说一百句都比不过的。这就叫话语权吧。我早知道有这东西,但是第一次深刻见识到它的作用。”
任勤勤说到这里,哂笑了一声。
“这权力我现在是没有的。哪怕靠着沈家这棵大树,我也没有。可这真是好东西,我很喜欢它。我将来也要努力掌握它!”
沈铎的眼皮再度一掀,浓睫挑起,深邃的目光投向邻座的女孩。
任勤勤亦望着沈铎,双目在光线幽暗的车厢里闪如寒星,且毫不掩饰一脸雄心壮志。
“我是不吭声,可我这里——”她将手掌按在心口,“把吃的亏,受的教训,全都记着的。语文课上学来的,越人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才干翻了夫差。我现在年纪还小,当务之急是念好书。将来的日子还长呢!”
“十年生聚,十年教训……”沈铎念着,“你语文倒是学得不错。可你这是要出人头地,还是磨剑复仇呀?”
“我日子过得好,人前风光,人后实惠,就是对那些羞辱过我的人的最好的报复了。”任勤勤说着,又嘚瑟一笑,“拿刀子多招摇?有什么事是一杯石榴汁搞不定的,那就来两杯吧!”
沈铎噗哧笑了起来,眉宇舒展,面容忽而显得十分清俊柔和。
“而且,惠姨让我把架子端起来,做个淑女呢。降龙十八掌各有不同,我就算要打脸,也得变着花样出招,不能一上来就动全武行。”
沈铎嘴角抽搐:“你应该知道,降龙十八掌,不是十个巴掌吧?”
任勤勤仰头哈哈大笑,面孔焕发着明媚的光彩。
小陈站在车外树下,听到车里阵阵说笑声,露出惊异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