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次一定注意,不过今天是不行了。少爷,今天陆道方跟沙金月结婚,您和少夫人吃完早饭还得去接一下张夫人。”张夫人还得再做个脸弄个头发,这一整时间就得一大把。

“我去叫他,你们先去吃饭。”黎非然抬腕看了下时间,回屋一看厉云天已经坐起来了,正半眯着眼看着他。可能是还没睡够的关系,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呆,他一坐下,他就爬过来趴到了他的腿上。于是他下意识抓住他的手,“再睡会儿?”

“不用了,那两个人渣今天结婚,我一定要去观礼。”厉云天打了个哈欠,“不过真是便宜他们了。”

“谈不上什么便宜,观礼只是顺便而已。”

“嗯?还有别的事?”厉云天来了点精神。

“不告诉你。”黎非然笑笑,卖了个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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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道方跟沙金月的婚礼办在a市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席开六十桌,请的全是商界名流,与其说是宴客,倒不如说是一场预谋已久的商业交流会。

这几年陆道方把张圆圆的股份攥在手里,多次跟沙家合作,公司的规模已经扩大不少了,再加上不久前接到了黎家的工程,他带领的陆远集团是越发有名气,原来跟他不太熟悉的都来套近乎,更别说那些原本就有商业来往的,一时间,黎海大酒店门庭若市,停车场里豪车云集。

按理说谁发展成这样都应该面带喜色,可看陆道方跟沙金月,一个眼底发青,一个嘴边带着火泡,虽说穿了西装跟婚纱,但新娘子手里一捧花就把对他们的注意力轻易夺走了。

周子玲见状压低声说:“金月,你就不怕张圆圆一来把你的风头都压了?今天可是你的大好日子,你怎么脸色差成这样?”她是沙金月的朋友,对于张圆圆跟陆道方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沙金月一想到张圆圆就脑仁子疼,因为一想到她她就想到那对镯子,想到那对镯子她就想起三百六十万。

周子玲见好友皱着眉不说话,不由问:“怎么了?”

沙金月摇头说:“没什么,你先进去坐吧。”

说是这样说,但沙金月的脸色却更难看了。她也说不好为什么,总觉得最近陆道方变得奇奇怪怪的,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因为那对玉镯子惹陆道方跟她生气了,但是细想来陆道方的改变并不是最近几天才开始的。

她记得有一晚她兴致不错,便把孩子弄睡着之后精心打扮了一下,穿得很惹火,因为她知道陆道方就喜欢她在床上放荡一点的调调。谁知陆道方直接把她推开了不说,还发了很大的火。如果说是因为在玉镯的事情之后,那倒情有可原,可这事是在那之前,而且细算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欢爱过,而就她所知陆道方身体还是很不错的,以前她们一周起码有一两次。

陆道方在一旁招呼来客,并没有注意到沙金月的神色,恰巧这时宣闹的门口处突然安静下来,他疑惑,便问自己的助理,“小林,外头是怎么回事?”

林助理看了眼陆道方,“是利诚黎家的车。”

陆道方顿时一愣,既而拉住沙金月,“快快快,跟我一起出去迎接。”

沙金月当然也知道利诚黎家是哪个黎家,他们就在人家的酒店里办喜事呢,能不知道吗?可是真没想过黎家居然有人能过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送请帖的时候他们只是不想失礼,但根本没想过黎家能来人。

陆道方心跳都加速了,哪知那辆白色的宾利后座门一开,上头下来的人居然不是黎家的人,而是张圆圆!

沙金月的脸一下子变成了酱色,特别是看到张圆圆贵气十足的装扮,面上丝毫不减当年风采的时候,她的指甲险些抠进肉里头!

在场有不少人认识张圆圆,毕竟他们熟悉陆道方。以前陆道方做戏的本事那绝对一流,在人前从来都是把张圆圆说得很贤惠,所以外头的人虽然见张圆圆的次数不多,却也对她了解一些,知道她常年带着一个傻儿子四处求医,而陆道方则努力赚钱“给”这娘俩花。

不过最近传出张圆圆生的傻儿子不是陆道方的之后,他们就在猜张圆圆会不会来参加陆道方这次的婚礼。没想到她不但到了,还这样光彩照人。

张圆圆在红色的礼服外罩了件纯白色的薄羊绒披肩,头发简单地绾起来,露出白皙的颈子,配套的钻石项链跟手链戴在身上,显得既高贵又优雅,这下是真真应了周子玲的那句话,把沙金月的风头都盖没了。要不是因为沙金月那身婚纱太醒目,真让人怀疑张圆圆才是新娘。

更叫人吃惊的是,随后一起下来的,还有黎夫人。

黎夫人是谁?方月梅,一个在商海里叱诧风云,手腕不输给任何男人,甚至比大多数男人都要强上千万倍的黎家第二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