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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钥匙?”

“你锁他琵琶骨的钥匙。”赵泠蹙眉道:“他已经重伤至此,决计不可能逃出生天了,你何必对他动此大刑?”

“谢明仪狡猾多端,万一把锁链打开,他若是半途中跑了,这罪责谁担?”萧子安叹了口气,眸子里满无奈,“阿泠,你也知道谢明仪素日为人,若是寻常人倒罢了,我都听你的,可唯独他不行。”

“他怎么不行了?”赵泠抬起脸来,分外不解道:“谢明仪即便再厉害,他也不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血肉之躯,如何能熬得住这苦刑?”

“你心疼他了?”

“没有,”赵泠摇了摇头,否认道:“我只是觉得,他已经沦落至此,何必再落井下石,仗势欺他。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九王,谢明仪的罪行一日未定,他始终都是当朝首辅大人,你和他同朝为官,怎可对他动私刑。”

萧子安却道:“如此看来,你就是心疼他了。可是泠泠,你要知道,即便我不对他动手,待回到京城,必然要将他提去刑部,之后三司会审,即便是铁打的骨头,也受不住。谢明仪必定一死,没别的退路了。他若是不幸死在了回京的半途中,也不算最差的结果。”

赵泠原本就不打算让谢明仪死,听到此话,心尖一凉,同室操戈令她不喜,骨肉相残让她作呕。时到今日,她能做的,仅仅是救阿仪一命。

阿仪是阿仪,谢明仪是谢明仪。

她可以对谢明仪的生死坐视不理,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阿仪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