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涣脸色一沉,果真不再多言。可忽又想起什么似的,眉头一蹙,到底未多说什么。
待太医走后,萧瑜和阿瑶又陪了片刻,赵泠见阿瑶满脸倦容,便知她白日玩得太野,到了晚上便没了精神,看着可怜兮兮的,心生不忍,于是央求着萧瑜带她下去休息。
原本阿瑶不肯,可赵泠坚持,她一向唯命是从,也只能同萧瑜下去休息了。
赵泠头脑昏昏沉沉,索性禀退所有侍女,躺下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总不能安然入眠。
梦里老是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每次当她想细看,又如同水中花,井中月,伸手一碰,梦境就碎掉了。
她梦见自己年少时,坐在小溪边,裤腿挽得老高,两条小细腿一晃一晃的,身后就站着道人影,将所有明媚的光尽数挡下。
她走,他就走,她停,他就停,始终站在她的身后,半分都不曾错开。
赵泠是被一声鸟鸣声惊醒的,醒来时屋里黑漆漆的,烛台上的蜡烛已经融成了一团软泥,她勉强支起上半身,想唤个人进来。唇一张,发出异常沙哑的声音。
双唇干涸,急需水的滋润。
正当她准备起身下床,自己倒水喝时,帐子里倏忽亮了起来,谢明仪的身影在烛火下显得格外修长,半张脸若隐若现,也看不清楚脸上是什么表情。
“底下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就让堂堂一位郡主,自己躺在床上自生自灭么?”他语气很差,倒了杯茶水,猛然又往地上一摔,寒着脸道:“茶都凉了,怎么喝?”
赵泠眉头一蹙,不动声色地拢起衣衫,倒不是底下的人不仔细,只不过是她自己让人下去,没留人伺候。她嗓子疼,懒得同他多言,翻了个身,又要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