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萧瑜气得跺脚,抓起地上的小石头往他身上砸,啐道:“我烦死你了!谁让你跟我出来的,你赶紧回府去罢!”
赵泠从旁拉了她一把,提着团扇给她扇了扇风,笑道:“表姐别生气,眼下日头上来了,原本就热,回头你再同萧二表哥拌嘴,不就更热了?”
“说的也是。”萧瑜觉得有道理,于是催促他道:“二哥,你还愣着做什么?下河抓鱼去啊,你是想饿死我么?”
萧涣一听,无奈地笑了笑,挽起衣袖下河摸鱼去了,凑近萧子安跟前,还不忘记吐槽道:“怪不得圣人有言,唯有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同泠泠一比,我家妹妹简直不可理喻。当初我父王给她取名字,就该是不可理喻的喻。这样旁人一听她名字由来,便知她不好招惹,这样就没人敢欺负她了。”
萧子安抓了鱼往岸边一扔,几个随从争先去捡,趁着空档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微笑着道:“泠泠是女中君子,她当然很好。”
“你总是这么偏爱她的。”
待二人把要烤的鱼捕了上来,萧子安吩咐下人就地搭个烤鱼用的木架,萧瑜从未见过别人是如何烤鱼的,满脸好奇地拉着赵泠过来看,恰好萧涣用根洗刷干净的树枝把鱼穿好,见状故意逗她,提着鱼往她眼前一晃。
“呀!”萧瑜吓了一大跳,赶紧往后一缩,见萧涣笑得前扑后仰地,立马便知自己被他作弄了,气得脸色一红,跺脚道:“萧涣!臭二哥!你就会欺负我!看我回府不跟爹娘告状!”
萧涣逗她:“去啊,你这边去告状,我就顺势跟爹娘说,赶紧给你寻个亲事,许配出去,回头就照着沈小公爷那个类型的挑,看你怕不怕!”
“臭二哥!你烦死了!不准你提他!”萧瑜又急又气,提着裙子就上前抓他,“你不准跑,给我停住!不准你再提他了!”
“有什么不能提的?俗话说得好,女大步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萧涣一个箭步躲了开来。
“泠泠!你看我二哥多烦人啊!要不是你说,多带个人来,我才不要他过来!”萧瑜追不上他,只得赌气地站在原地,“什么沈小公爷,我才不喜欢他呢!他跟谢明仪可是一路货色,我可不能步了泠泠的后尘!”
她说完这句,立马意识到不对,面露急色地解释道:“不是,泠泠,我不是那个意思!”
赵泠自然知晓萧瑜是有口无心,遂也不放在心上,“无妨,常言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小公爷同谢明仪走得那般近,可见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萧涣便道:“他们是表兄弟,自然走得近了,不过话说回来,子安也是沈小公爷的表弟,而且比谢明仪更名正言顺,也不知沈小公爷是怎么想的,竟帮着谢明仪坑害子安,果真是……”
他接下来的话未再明说,可在场众人心里就跟明镜似的,萧子安从下人手里接过帕子擦手,闻言笑了笑:“我早便不在意这个,快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鱼已经全部穿好了,你们有谁想要试一试?”
“我来!”
萧瑜第一个举手,凑上火堆前,小心翼翼地接过一条鱼,认真翻烤。
萧涣笑道:“小心着点,笨手笨脚地,可别烫伤了手!回头又抽噎着哭,可没人哄你!”
“要你管!臭哥哥!”
萧子安从下人手里接了两条,一条递给阿瑶,另外一条直接递给了赵泠,“泠泠,你也过来试试,这个应该不难,我在旁边看着,定然不会让你烫伤手的。”
赵泠接过鱼,她此前也没烤过,只是听别人说在野外烤鱼别有一番风味。索性贴着萧瑜坐下,两手攥着树枝,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里的鱼。
“对了,泠泠,你这次私下跟我们出来,有没有跟他说一声?”萧瑜忽然问道。
“跟谁?”
“谢明仪啊,你跟他说了么?”
“没有啊,”赵泠连头都不抬,见鱼的一面已经微微烤焦了,赶紧换了一面,“跟他说作甚,我寻常就把他当个死人,进宫面见太后,我都不带他的。”
“原来如此,”萧瑜点头,抬眼见萧子安和萧涣去后面采摘野果了,遂压低声音道:“泠泠,我跟你说件事,前几天我父王在书房里偷偷跟我大哥议事,被我偷听了几句。当今东宫太子性情暴戾,才情也远不如九王。此前九王被贬至西境,太子可没少打压纪王府。现如今九王回来了,定是要争夺储君之位。”
赵泠一听,微微蹙眉道:“女子不可随意议论朝政。表姐在自己家里,怎的还去偷听?若是被舅舅和大表哥知道,定然要责骂你了。”
“咱们表姐妹私底下偷偷说,谁知道?你又不会告密,”萧瑜抬眸,见阿瑶望了过来,又补了一句,“阿瑶更不可能出去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