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谢拂便贬,跪行出京,连同谢府一家老小,包括一母同胞的幼妹谢明玉。彼时赵泠也才刚九岁,并未在京城,也不知其中原委。
只知晓谢明玉自小便有不全之症,一直养在通州老家,很少出来走动,又遇见了雪崩,大人都活不下来,更何况是个六岁的孩子。
赵泠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是冷的,她不知道该大声斥责,还是应该扬手给谢明仪一耳光。
谢明仪却像是明白她心中所想,一把擒住她的手腕抬起,语气冷冽:“我告诉你,再敢动手打人,剁了你的爪子。别以为你是郡主,我便不敢动你,你只管试一试。”
“你也尽管试一试!”赵泠毫不畏惧,大声道:“虽然皇上将我下嫁于你,但我终究是一国郡主。我若身死,你也不能苟活!”
谢明仪半眯着眼睛看她,似乎在考究什么,须臾问道:“你真的是赵泠么?”
“本郡主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意唤的?大胆!”
谢明仪松开了手,好整以暇地低笑,“你有点骨气,你若是跪下求本官饶了你,那才让人恶心至极。”
赵泠不动声色地揉了揉手腕,抱紧了怀里的衣服,瞥见谢明仪的伤口又崩裂开来,鲜血汩汩往外流。非但没觉得愧疚,反而十分痛快。若有机会,她还会再插一刀,以雪前耻。
“我说了,我乃一国郡主。生来尊贵,绝不自贬身份,惹人耻笑。你若当真是恨我,就不该向皇上求娶于我。”
赵泠神色冷冽,“我若是你,我绝不会娶仇家的女儿。哪怕同处一个屋檐,永不见面,那也不行。”
谢明仪蹙眉,面露狐疑。他明明向皇上求娶的是武陵候府的嫡小姐赵玉致,可最终指婚的却是元嘉郡主赵泠。
此前听闻,赵泠对他倾慕良久。眼下她又如此说,难道不是在玩欲|情故纵之计?
“原来郡主喜欢通读兵书。”谢明仪略一迟疑,上前一步,假意试探,“可是埋怨本官冷落了你?既如此,今晚不如将洞房花烛夜未完成的事情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