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丢失了什麽吗……
他缓缓拿起那张曲谱,逐渐回想起那天晚上,刑蔚看着他的眼神,以及之後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望着他的眼神。
“这些歌是都还不错啦,也符合最近流行的元素……”
白天的时候,制作人在跟他讨论新专辑里面的歌曲,似乎只是漫不经心地提到。
“不过总觉得你早些年的有些曲子更好一些。那种感觉,就好像你被什麽附身了一样有着疯狂的激情和灵感。呵呵,艺术创作说起来,还是总得有一个让艺术家为之疯狂的人或物才好,这应该就是艺术家的魂吧──你小子这两年,怎麽感觉好像三魂六魄丢了一半似的。”
什麽啊……为什麽那样说。我并没有丢掉过什麽啊。
我好得很……
“安晋臣,这里不是这样演的──遭遇毁灭性的打击,你不能一下子就露出那麽悲伤的表情,要先茫然一下,懂了吗?”
“导演,真的需要先愣一会麽?显得好迟钝,谁会那样啊?”
“你小子什麽都不懂!都毁灭性的打击了,当然是先发懵,有些人还会发懵发上很久的!算了,你听我的就好了!这个镜头重拍一次!”
那个时候他还不信,事实证明,毁灭性的打击,的却是会让人发懵发上很久。
在刑蔚出事的那个圣诞夜之後,他起码懵了两年。然後,才慢慢地重拾对痛苦的感觉,才慢慢刺心,才慢慢无法呼吸,才慢慢发觉原来自己就是最迟钝最迟钝的那一个!
然後,那个毁灭性的打击才真正铺天盖地降落下来。
这时候才发觉,能发懵那麽久还真是一件好事,起码逃避了两年,什麽也不想地晚疼痛了两年,虽然之後还要面对的那麽久那麽漫长的人生,终究是逃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