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齐征南没打算撵人的话,或许他还能够再多赖一会儿。
这样想着,宋隐已经不知不觉走进了洗手间。
他放完水、又洗了手,一抬头冷不丁地发现镜子里有个人正死盯着自己。
除了齐征南还能有谁。
宋隐倒吸一口凉气,本能地就要闪躲。对方以为他要逃,一把扯住他的胳膊,用力按在了烘干机旁的墙壁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齐征南的声音低得让人胸闷。
宋隐试着装傻充愣:“……我?我是沙弗莱先生的表弟啊,喵~”
“喵你个头。”
齐征南没有多费口舌,他一手死死按住宋隐的肩膀,另一手朝着薮猫头套与脖颈贴合的地方探了进去,一下子就准确地卡住了宋隐的咽喉。
气管和颈动脉窦同时被压制的不安全感让宋隐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呻()吟。
好在窒息感很快就消失了——齐征南的手紧贴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上,抚上他的脸颊,用力扒开了他的头套。
宋隐感觉到一股凉意迎面而来。重见天日的面颊还来不及透气,后脑勺就“咚”地一下,抵在了齐征南撑着墙壁的手背上。
“你刚才说谁老欺负你了?”气势汹汹的男人控诉,“你这个小骗子,说假话难道不脸红吗?”
“你现在不就在欺负我?!”宋隐像只被捏住了耳朵的小兔子,“你欺负我还少吗?是谁前几天还捅过我一刀?!”
“那是你自己赖着不肯走。”齐征南几乎将宋隐整个人都压在了墙壁上,“我再问你一次。你怎么会跑到炼狱里来的?!”
“还能怎么样?”宋隐虽然身处劣势,却也不甘示弱:“同学会后遇到车祸。醒过来的时候,人就下来了!”
“多少分?”齐征南又问,“系统判你多少工分!”
“……你放手!”宋隐努力想要掰开齐征南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甚至还微微抽搐着翻起了白眼。
彼此之间毕竟存在着五百多天的体能强化差异。有那么一瞬间,齐征南是真相信宋隐快被自己捏死了。
可就在他松手的下一秒钟,宋隐又像条假死的狐狸似地扭动起来,顺便还踢了齐征南的胫骨一脚。
“我几分关你什么事?!”
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宋隐揉着自己的下巴,怒目而视。
胫骨疼痛的齐征南凶恶得与他不相上下:“我当年替你挡枪,就是不想让你也下到这种鬼地方来!”
听他提起两年前的惨剧,宋隐心里一酸,却没有因此而放软态度:“你以为我想下来?我当时喝醉了开不了车,也不像别的同学有家人对象照应着。打个车原本也没啥,可谁知道那司机半夜三更的会闯红灯撞上渣土车?”
话说了一半,他又红着眼睛打住:“我干嘛和你废话这些?关你屁事!”
齐征南也没料到宋隐会突然红了眼眶,愣了一愣,竟抬手想去抹他的眼角。
可是炸了毛的宋隐比他反应更快,立刻一巴掌将他狠狠拍开,发出一声电蚊拍似的脆响。
“我走了!不搅和你们的送别会。”
宋隐整了整在纠缠中被扯乱的衣襟,就要朝门口走去。
可是齐征南却抢在前面,一把将洗手间的门给摔上,还落了反锁。
然后,宋隐就听见了那个酸气冲天的经典问题——
“你和龙骧二队队长是什么关系?”
“哈?你说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