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曹回把抑制剂拿给他的时候,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也喜欢饶星海吗?”曹回忧心忡忡,“春澜,你要记住你是老师,老师和学生之间……你得清醒。”
沈春澜当然是否认的。但吃下抑制剂的时候,他同样也意识到,他和饶星海的关系可能已经产生了一些难以析清的变化。
他的性反应从来都中规中矩,而精神体变色,这是头一次。饶星海是有点特别的——或者说,他的信息素,对沈春澜来说,是有点特别的。
而一旦他对饶星海产生过性反应,那就等于以后只要他察觉到饶星海的信息素,相同的反应就会立刻在他身上重现。
所以今天在出门之前,他已经喂自己吃了几颗抑制剂。
即便在人群之中,他也能感觉到饶星海身上的气息。和乍开始看起来冷冰冰木呆呆的饶星海不一样,他的信息素是非常温柔清爽的,间中或许夹杂着一些令人畏惧的东西,但沈春澜现在感觉不到,抑制剂的效果阻隔了他犁鼻器的性能,饶星海的信息素,像隔着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纱网,仍旧在不断吸引着他。沈春澜想起“海域”检测报告里的话:该生诚实,坚定,有同理心,有出色的共情能力……
饶星海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头一次,他没有把对方看做一个学生,而是一个完全独立的、没有任何附加身份的哨兵看待。
这个危险的念头在他头脑里没有停留很久,但现在沈春澜与饶星海并肩而行的时候,他又想了起来。
“第一天,你没有比赛吗?”他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不是参加了两个项目?”
“明天上午有哨兵组的技能展示比赛。”饶星海问他,“我参加技能展示,是不是就等于完成第二个作业了?”
沈春澜:“别敷衍我啊饶星海。哨兵和向导的技能展示比赛不强制要求释放精神体,主要是考察你们的综合能力。这不算,你必须参加精神体的竞技比赛。”
饶星海又犹豫了。
“那你会去看吗?”他问。
沈春澜:“……”
饶星海:“你不去看怎么知道我有没有参赛?”
沈春澜:“我会看的。你们的比赛和我的天竺鼠跳操是同一个场地。”
饶星海:“好,我也会去看你老鼠跳舞的。”
沈春澜紧张了:“不是跳舞,是啦啦操……不,不用了,别来看。”
饶星海已经蹦着跑开:“我去帮屈舞摆摊卖奶茶。”
沈春澜实在无事可做,也慢悠悠地往商业街踱去。途径海棠池的时候,他发现那些传单上签的名字越来越多了。
事情总是这样的,有人发出声音,有人应和,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注意。年轻人真可爱,路过排队往传单上写名字的学生时,他心里冒出了这样一个快乐的想法。
商业街并不太长,沈春澜很快找到了屈舞所在的奶茶小铺子,但他的目光和所有人一样,立刻被对面的简易咖啡馆吸引了。
虽说简易,但棚子极为用心,更赏心悦目的是里头的侍应生,沈春澜看到了几张英俊的侧脸,一时间有些心猿意马。
但里面大部分都是女孩子,他不好意思走进去,拐了个弯迈入屈舞的奶茶铺。
负责冲调奶茶的是屈舞和他朋友,饶星海在擦拭旁边几张简单的桌椅,在桌上摆好绿植。
“真好!”沈春澜热情地赞美,“有模有样的!”
对面全是人,这儿却门庭冷落。
屈舞连忙请他坐下:“沈老师,你是我们的第一个客人。你想喝什么随便点,尝尝我的手艺。”
沈春澜给他递去一张纸钞:“来一杯你最擅长的。”
屈舞不肯收:“我请你喝。”
沈春澜把纸钞拍在台子上:“店子开张第一单,一定得收钱。这是吉利的事儿,你要是不收头位客人的钱,这店可就麻烦了。”
“那我给你来个最贵的!”屈舞开始在台子里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