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检查完了身体以后,盛东阳主动找到了顾斐,对他宣布自己要求出席塞廖尔的祭奠活动。
“可是,大人您的身体……”顾斐还是十分担忧他的身体,害怕他接受不了塞廖尔的死讯,出席祭奠以后,才出月子又受刺激。
但盛东阳的态度却是十分坚持:“我必须去,我是白鹭洲的领主,他是为了白鹭洲战死的将军,他是我的青梅竹马,我曾是他的奴隶主……他还曾是我的大先生,于情于理,他的祭典我都必须去送他最后一程……”
“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养好了,没有任何问题。”他已换好了一身戎装,将头发往后梳了过去,仪表整洁,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显得英姿勃发,举止飒爽。
恰是他当年和塞廖尔并肩作战时候的样子。
顾斐拗不过他,也知若不能送塞廖尔最后一程必将成为盛东阳此生最大的遗憾,只好妥协。
盛东阳在出发以前,去了一趟塞廖尔的旧址,看了一眼那片自己种下,又被塞廖尔烧去,后来又被塞廖尔补种回来的十里红玫瑰。
鲜艳的玫瑰盛开得过了头,娇艳欲滴,艳丽浓稠好似成片的血色。
就算他们的主人早已不在,在人工智能的照料下,它们依旧涨势极好,焕发着勃勃生机,美得不可思议。
盛东阳走到了玫瑰丛里面去,从中摘下了自己觉得最美的一枝。
玫瑰的花刺扎破了他的手,流出了几滴鲜血来,他也浑不在意。
盛东阳没有乘坐政府的悬浮车,而是选择带着这支玫瑰,驾驶着过去塞廖尔常常作为他副驾的机甲,赶到了塞廖尔的祭典现场。
新起的塞廖尔雕像在广场中央栩栩如生,桀骜不驯地看着自己眼前来来往往为他哀悼的人。
盛东阳上前一步,将那支沾染了自己鲜血的玫瑰放在了石像之下,深深看着自己眼前的雕像一言不发。
在沉寂良久以后,他才望着雕像,沉声道:“塞廖尔.休伯特,我原谅你了,我曾经爱过你,每一天……”
我爱你,每一天,这是玫瑰的花语。
亦是盛东阳当日为塞廖尔种下那片十里玫瑰之时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