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机械的厮杀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觉的手臂已经重到抬不起来,额头上也有汗水在不停地往下淌,最痛苦的是脑子里像是有一把锯子在来回拉扯,严重干扰了他的判断力。但是他却强迫自己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里,用意志来维系这脆弱的平衡,哪怕有一瞬间的放松,他要面对的就是成千上万冲过桥面的蚂蚁!
打破这片平衡的是秦翰文的一声惊叫,一只工蚁爬上了他的脚,他使劲蹬著腿想要甩掉它,却令更多的蚂蚁爬上了他的脚踝。
一旁的申屠鸿一把将他拉下前线,用杀虫剂喷他的脚。足足喷了七八下,蚂蚁才慢吞吞放开他的裤脚,然後被两人踩死。
就是那短短十几秒的防线空缺,几十只蚂蚁冲过了木桥,死死咬住林炜的裤脚争先恐後地往上爬,林炜大叫了起来,使劲掸掉衣服上的蚂蚁,一边企图用脚踩死冲过来的更多的蚂蚁。
剧烈的头疼让林觉此刻已经几乎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了,但他已然意识到这条防线已经崩溃,猛地往後退了几步跑出了蚂蚁的包围圈。
大片蚂蚁冲过了木桥!
几人惊慌失措地向各个方向跑开,宋寒章冲到木桥前引燃了汽油。
一瞬间整个夜幕都被大火染成了绯红,火势在几秒内将整座木桥吞没,就连沾染了汽油的蚂蚁也开始燃烧。蚁群的进攻被迫中止。跳动的火焰中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在挣扎,不停有火球从桥面上滚落到水中,然後被河流吞没。
林觉强迫自己振作精神抬起酸痛不已的手臂,将原先冲过木桥的蚂蚁一一捅死。原先跑散的几人也慢慢聚回了桥边,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短短十几分锺,精神高度集中的机械作战让每个人的体力都所剩无几,每个人脸上都是後怕的神情。
林觉揉著太阳穴,头疼的感觉得到了舒缓,至少他现在不想拿头撞树了。
“你头疼吗?”宋寒章注意到他胡乱按著太阳穴。
“大概是精神太集中引起的,现在好多了。”林觉松开手,长长松了口气。
宋寒章站在桥边看著熊熊大火,回头对横七竖八的几人说:“你们要是再不起来,接下来就要和飞蛾作战了,很多很多的飞蛾。”
“接下来该往哪里走?”匆忙出逃对接下来的路线毫无规划的申屠鸿问道。
“火是挡不住它们的,它们很快会找到水面上其他的桥梁过来。只能碰碰运气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