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微挑俊目,噙着那一林不羁的笑容看着眼前惊慌失措的假文若,故作暖昧的语气缓缓的说道:“我方才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婿,你不是真想把我给忘了吧?”
见那假文若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话,老鬼故长叹一声,恍如被情所伤至深至重的模样。
他当着假文若的面,将手伸进自己的衣襟之中,然后从最贴身的衣物中掏出了一个鹅黄色的鸳鸯绣花荷包。只见老鬼修长好看的手指小心翼翼,斯里慢条的将那鸳鸯荷包打开……
假文若目不转睛地盯着老鬼手里的动作,很想知道那里边究竟装的是何物。
与此同时,在屋外看戏的雪千冥和高远也盯着那个鸳鸯荷包。
老鬼将食指与中指伸进荷包里轻轻一夹,拿出,就看那双指间夹着一根细细的东西。
假文若不解地看着老鬼手中的东西:“这个……”
老鬼故作被伤透了心,一下子连眼神都变得忧郁之极。
只见他将那东西紧攥在手中,幽幽地说道:“若儿啊,你真的就这么想忘记我吗……还记得你与我第一次相遇,那时你正在弹琴。被你的琴声所吸引,我就这么傻傻的蹲在旁边听着。你从日出弹到日落,我就从日出蹲到日落……”
“噗——”高远忍不住笑道:“这家伙也太能扯了……”
雪千冥此时也是一副想笑又笑不出的纠结模样。
老鬼倒是越说越入戏,也根本不去管自己说的这些在假文若眼中是不是合理。
“从那个时候起,我每日都会到那里偷偷的听你弹琴。就这么过了不少日子,有一天,下起了大雨。你依然在亭子里弹琴,而我就在雨里听你弹。忽然琴声止住了,我一惊,才发现原来是你发现了我。”
“那天,你穿的是一身白色的衣衫。第一次瞧见你的样子,我当时就呆住了。真美……”
“你撑着伞朝我走来,将那伞的一半遮在了我的头上。你拿出帕子擦去了我脸上的雨水,你问我可是喜欢音律。我说喜欢。你又问,想不想学?我说,我只想听你弹。你笑了,从那天开始,我觉得自己就是这世间上最幸福的人,每天都可以坐在你的身旁听你弹琴,和你一起说说笑笑。”
“直到一天,我在老地方等了很久也不见你来。可是你的琴却还在那里,我就想啊,你是不是有急事先走了?等得急了,我便好奇的拨弄起你留在那里的琴。”
“可你也知道,我手笨啊。这一拨弄倒是将琴弦给弄断了……”
“我正手忙脚乱,不知所措的时候,你来了。看见断了弦的琴,你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安慰我说,不要紧的,让我不必在意。那天我们两个人说了很多很多话,后来你告诉我,你要离开了。可我舍不得你走,于是你就将那根断了的琴弦取下,塞在我手里,对我说,若我不嫌弃的话,就将这个作为定情信物吧。你说,你会一直等着我。”
老鬼将那个鹅黄色的鸳鸯荷包在假文若眼前一晃:“这荷包,你还记得吗?”
“唉……也罢,你定是忘了。”故事说到此处,老鬼深深地叹了口气。
用那满是受伤的幽怨眼神望着假文若道:“若儿,我一直在寻你,在等你……可你……”
假文若面对着如此深情的英俊男子,心中暗暗有些动摇。
只见他微微垂目,轻道:“我……那个……其实,我是真的不记得你了。只因之前大病了一场,所以从前的事情有很多都忘记了。”
闻此言,老鬼佯装道:“原来是这样啊!若儿你现在身子可还好?要不你让我替你瞧瞧。我可是个大夫,这以前你有个什么不舒服的,都是我给瞧的。”
说着,老鬼便要丢搭他的脉。
或许是心里有鬼,那假文若慌忙推辞道:“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了。真的。”
他对着老鬼甜甜的笑着,似子想用这样甜美的笑容蒙混过关。
老鬼倒也不硬来,只见他笑着拉过假文若的手,含情脉脉道:“等我在这城里的事情办完,我们就回乡成亲,可好?”
一听这话,那假文若吓了一跳,“你与我皆是男子,这世间上哪有两个男子成亲的道理。”
老鬼却笑道:“那有何不可?只要你情我愿,那还管旁人说三道四!”
“可是……”看着自己被老鬼握住的手,假文若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老鬼并不是想要吃他豆腐,只是透过此来查看这个人的详情。
只是……老鬼皱起了眉,看了那假文若一眼,温柔地说道:“你瞧我这人,一着急都忘了时辰。你快快歇息吧,我明日再来寻你。你可想好了到时我们去那儿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