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究竟是什么怪物?还是说,只是幻象?”
回到厢房中,合上腰门,文若也还一直在想昨夜的窗上的怪影和那一阵阵的野狗声。
文若坐在梳妆镜前,拔下发簪,将青丝披下,一抬眼,却发现黄铜镜中映出的人,那张脸,难以言表的妖艳,根本就不像是自己!当下一惊,手中的篦子掉落,一声响,再往镜中瞧上一眼,却又变了回来。
文若双手掩面,心急速的跳着,不敢再对上镜子,生怕下一刻又有什么异样出现在铜镜中。
毕月乌也已经醒来,它闻到了很浓重的妖气,就在附近,正想去寻,却看见梳妆镜前文若掩面发抖。
“美人,你怎么了?”
“小乌,我看到自己变了个样子……就在刚才……”
“呃!”毕月乌飞到梳妆桌上,仔细看了看那面铜镜,并没有发现诡异。于是,它又盯着文若瞧了一会,说道:“你把手拿开,我看看。”
“嗯。”文若点了点头,将双手从脸上拿开:“你看我可有异常?”
但见毕月乌双目泛着赤包的光芒,仔细的扫过文若的脸,它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你,没变样子。对了,你昨夜可有看见或是听见什么异常?”
“昨晚,我听到了野狗的叫声,还有一个像虎,又像牛,还长着翅膀的影子,就在那窗子外徘徊了许久。”文若说着便指着昨夜出现巨影的窗户。
毕月乌闻言,飞向那窗子,上上下下来回嗅着:“果然这里的味道最重!”
文若问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还没等毕月乌回答,却见那男子推门而入,弊了文若一眼道:“你方才在同谁说话?”
“你不是瞧见了,这儿只有我一人,自言自语还不成吗?”
男子的突然到来,文若始料未及。
“你怎么一见我来,就有些慌张?嗯?”男子忽然将脸凑近文若,一字一顿的说着。
文若顺势往后退了一步:“你连门都不敲,说进来就进来,如此唐突,是人都会慌张了。”
“敲门?你好像忘记了一件事,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怎样就怎样,昨夜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是何人?”男子说着便想伸手去抓文若,毕月乌一见势头不对,冲上来对着那男子的手就是一下。
“嘶——”男子疼的收回了手,怒瞪了毕月乌一眼:“哪来的畜-生!”
文若一惊,急忙将毕月乌护在怀中,生怕这死小子一时忍不住开口骂人。毕月乌虽性子比较直,可也是分得轻重缓急,它强忍住没有吱声,只在心里骂道:他大爷的!你才是有眼无珠的畜-生!本大爷可是神仙!
“阿鲁!”男子捂住被啄出血来的手背,转身对外部候着的络腮胡子怒声喊道:“快将那只畜-生给我剁碎了喂狗!”
毕月乌身子一抖:不是吧!
文若却将毕月乌护得更紧了,对于正披头散发,衣着不整的美人,阿鲁虽是粗人,但却是个讲究的人,他不敢看文若,也不敢接近,他在心里认定了这个美人是主子的宠,自然是要忌讳一些。
男子见阿鲁一动不动,喝道:“你做什么!我的话,你没有听清吗!”
阿鲁挠了挠头面有难色的指了指文若。
男子也明白了阿鲁的心思,遂对他挥挥手道:“你且下去吧。”
“是。”阿鲁松了口气,退将下去。这在他眼中,方才发怒的主子不过是小夫妻吵个架。
男子走到文若面前,伸出手道:“把它给我!”
文若却抓紧毕月乌,藏到身后,说道:“它不是有心的,之时以为你会伤害到我,所以它才会冒犯到你。还望你别放心上…”
男子拧起了双眉,目无表情的盯着文若:“伤害你?”
说罢,男子绕过文若,脱去外袍半倚在床上,对文若笑道:“你过来!”
一见到这个男子的笑容,文若心里就发毛,明明是很好看的笑容,可是为什么自己总感觉,很假,很冷。这个人从来就不会做多余的事情,哪怕是笑,也是带着目的性。
文若小心翼翼的微笑着走过来,站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