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获细长的眼睛朝上轻挑,他自己无法意识到那是个什么滑稽表情,每当有客人进出他就闪开,没人的话他就死挡着门。
可他身体不好,绷着力气站十分钟就到达极限,挪着小碎步开始晃悠起来。林予正在摆放乱丢的书,见状扔下手里的活儿跑过去,扶林获去沙发上休息。
他蹲在扶手边说:“豆儿,要不我不去了,你别害怕。”
林获其实完全不明白:“小叔都不在,为什么要走?”
“跟小叔没关系,我是去工作,和哥哥一起。”林予耐心解释,“去几天就回来,我们一起去一起回,不会有事儿。”
他说完觉得林获还是不明白,干脆不费劲了,改口道:“反正我不去了,你别害怕了行吗?”
林获点点头,他虽然对林予说的内容不太明白,但他能理解林予的任何情绪,目光凝在对方的脸上,林予眉头和嘴角透露的信息他全看在眼里。他觉出林予不高兴,不是生气那种不高兴,而是每年除夕过生日,妈妈把林予长寿面里的荷包蛋给他时,林予那种想吃又不敢要的不高兴。
他低头说:“小予,我给你抓小鸟。”
林获想用林予喜欢的小鸟来补偿。
林予将那点失落和为难隐藏,浅浅地笑起来:“站一会儿都晃悠,还抓小鸟呢,你给我画一只得了。”
林获有了任务便不再闹,守着一方白纸认真作画。林予得以喘口气,然后化失落为力量,把整个一层打扫干净,还跑去印了一趟□□。
一口气忙到晚上,林予在睡前收到林获画好的小鸟,红色的身子绿色的脚,黄色的眼珠黑色的草,他咂咂嘴:“这配色怎么有些眼熟,你画的时候在想什么?”
林获特别开心:“魏彩虹的棉袄!”
林予笑翻在沙发上,把遥控器都甩飞了,他捧着那张脏兮兮的画格外宝贝,把能想到的好词好句全用来夸赞林获。
这时贺冰从浴室出来,问:“小予,要不要换床单被套?”
林予小心搁好画,起身帮忙:“要,我和你一起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