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把花搁下:“你吓死我了,我真以为你失忆了。”他在椅子上坐下,喃喃地说,“其实失忆了也挺好,就不记得那些痛苦的事儿了。”
曹安琪看着他:“可是也就不记得你和老板了,也不记得陶渊明了,所以我宁愿在脑子里储存着那些痛苦,也不想和高兴的事儿一起删除。”
林予陪曹安琪说了很多话,大部分是他在说,曹安琪在听。他这人不缺心眼儿,但是实在没有心机,又格外容易对人掏心掏肺。
于是说到最后,他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曹安琪自己的情感收获。
曹安琪听得开心,忽然没声了,纳闷儿道:“怎么了,继续呀。”
“其实……”林予不好意思地抓抓脸颊,“其实祸福相依,这件事也给我的人生带来了一些变化,也不能说是变化,应该是推动我人生的发展了。”
“什么啊。”曹安琪一头雾水,“别卖关子。”
林予清咳一声:“告诉你一个秘密,反正你以后要是来书店肯定也会发现。我吧,我不喜欢女生,我喜欢同性。”
曹安琪愣了两秒:“你是不是喜欢老板?!”
她太激动,后脑疼得差点抽搐起来,眼泪顺着鬓角往下流,像个操心的老母亲一样。林予给她擦眼泪,她问了好多:“那你的人生怎么发展了?经此一难,你们难道?可你们不是兄弟吗?”
没等林予解释,曹安琪讷讷道:“也对,反正不会怀孕。”
“……”林予脸红如火,“你一个小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没法聊了!”
之后养伤恢复的日子,曹安琪就像听爱情剧似的,天天听林予讲爱的故事。后来萧泽要出院了,走之前和林予一起来看她。
曹安琪再次向萧泽和林予道谢,她已经恢复得能缓慢走动了,但主要还是靠轮椅。天气冷了许多,难得晴朗无云,她想去病房外透透气。
萧泽去办理出院手续了,林予推着曹安琪前往医院的后花园。他们在一颗大树下停住,林予坐在长椅上,和曹安琪面对面。
曹安琪盖着毛毯说:“幸好那天没有把资料抱回教室,不然就一起烧光了,那是我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