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看到自己的“成果”,赶紧腾出一只手把他领口拽上,顺道撩骚回去:“现在还是白天,你这样当众解衣服,也不怕翻了我的醋坛。”
然而并没有“当众”,鹿鸣睁眼说瞎话,忽视了公墓压根没其他人这一事实。
不等冯陆离说什么,鹿鸣便拽着他走了。
二人找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二爷的墓。
里面的尸体已经被盗走,这墓地也只是个空壳罢了。
鹿鸣把花放到二爷墓前:“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你尸体被陆离阴差阳错给整成粉,你的魂魄呢估计入轮回了我知道你也听不到,但我还是来你这唠嗑两句。”
“养我这么多年,又当爹又当妈的,辛苦你了。”鹿鸣叹了口气,“但我还是不会原谅你。”
鹿鸣把花放到墓前:“一年一束,不能再多了,我去把挖你坟的解决了,权当是帮你尸骨未寒报个仇。”
若要从源头追溯起,大概是他十五岁的时候二爷醉酒回家,说得那番话:“别看我现在这样,你二爷我以前也是情报一哥。”
“行行行。”鹿鸣把他扶到沙发上,拿了条薄被给他盖上,“一哥,脱鞋……唉呀妈呀明天你自个儿记得晒晒被子,熏死我了。”
二爷呆呆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是真的好,但我看着心里就是不舒坦。”
鹿鸣动作一顿,随即继续给他盖被子:“哦,哪里不舒坦了?”
“过意不去。”二爷困极,迷迷糊糊地道,“良心这种东西明明早就喂狗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番话二爷第二天醒来就忘,鹿鸣那点叛逆期的小孩心思还记着那句“看着不舒坦”,连带着那些话一直记到现在。
二爷从来都把他爸妈的死捂得死死的,如果不是他爸妈以前的同事经常来看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父母的职业和事迹。
他对他们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二人离家前哄他的那句话上——爸爸妈妈很快就回来,要乖乖的。
加上他又看了张航风给的资料,那晚在温泉酒店,他便有个隐秘可怕的猜想,只不过一直认为自己想得太多,不敢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