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将婴儿玩具喇叭每人分了一个,顺手把账单递给它们签字——它们第二次签得这么痛快,第一次是签润滑油。
“嘘,不要告诉梁睿。”我小声对秦缺说。
秦缺冷笑了一声,别开了脸。
据我对他的了解,这是同意的意思——这个表达能力有障碍的人类。
千篇一律的走路训练已经重复到让我绝望的地步了,我一直有气无力地纠正着它们的姿势,可是这群钉子户显然不懂得柔韧的美。我给它们欣赏了三四十年前的电影,并且指着扭动的两条蛇精表示这才是符合人类审美的走路姿势。
一个钉子户当即闪了它的腰——这货企图把自己拧成肚皮朝上的几字型(我发誓我没有给它们看过杂技表演),但是结果是我的视觉和它的腰部脊椎都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这是一个十月怀胎一般的啤酒肚中年大叔的克隆体。
我得给它推荐几家靠谱的抽脂美容医院。
和这群行动如同僵尸的家伙纠缠了一下午后,我有些奄奄一息,秦缺笔直地站在一旁,像一棵挺拔的白桦,而我总是忍不住想要把右手变成斧头将他剁成柴火——这家伙根本就不帮忙!
“我觉得头很晕。”一个塔米拉星人说。
我看了它一眼,脸色红润有光泽:“错觉。”
十分钟后它倒下了,秦缺一摸它的额头:“发热。”
我顶着萝莉脸挖鼻孔,一副不负责任的嘴脸:“发动机过热是吧,我懂的。”
“它们除了在大脑里多嵌入了一块芯片外,其余的部分和人类一模一样。”秦缺将那个倒地不起的钉子户扶了起来放在沙发上,“我给它买点退烧药。”
“退烧药的成分好多的样子,我还是放弃变形吧。”我看了看手指,好不容易有把自己的肉推销出去的机会,错过了真可惜。
其余几个钉子户似乎对高烧这种事情很好奇,并且纷纷表示人类的身体真是太脆弱了。它们的本体可以在宇宙中自由旅行,而人类在宇宙中漂流会立刻嗝屁。
我耸耸肩:“人类的优势就是能自由交配产崽,把后代生遍全球,也许未来是全宇宙。”
钉子户们对此不以为然,它们的繁衍是流水线作业,插上语言芯片就可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