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央道,“这世上,看不上我人,也就你一个了。”听听这自大到没边儿口气吧,还真有几分他家妖妖味道,知趣心想,莫非朱雀都是这种自大嘴脸。
林央多有主见人哪,他平日里肯听知趣,是因为知趣说话合他心,能将他说服。如今触碰到原则性问题,林央完全没有让步意思。
不过,他有必要去见一见穆流年了。若是穆流年不肯结盟,他就不客气了!
林央当天便去了寒沙城,如知趣所言,身畔有孔蓝、沈留白护卫,外带五千兵马,不为别,这是林央气派气场,若如知趣似三人造访,不符合林央身份。
林央下午去,傍晚便回。
林央一回来,脸色就不大好,知趣先递给他一杯温茶,悄声问他,“穆流年答应没?”
林央俊脸顿时臭一半,横知趣一眼,道,“难道我会看上个男人婆?”明显是被人拒绝了,而且苦逼是,林央拒婚事尚未开口呢,俩人见面,斥退侍从,穆流年当头一句就是,“联姻不必想了,我这一辈子,是不会嫁人!”
当然,林央对穆流年,也没那意思。人家林央喜欢是知趣,但是,身为一个男人,身为像林央这样地位男人,被个女人当面拒绝,打了脸,扫了面子,很下不来台好不好!
让人不爽是,屋里就他与穆流年,穆流年先拒了林央,占了先机,叫林央失了颜面,也没个人主动递个梯子给林央,好叫林大将军面子缓一缓呢。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林大将军,粉儿没面子时候,竟然大失水准,毫无风度,如三流毛头小子死要面子似回了一句,“你以为我喜欢你,哈哈,别做梦了。”
穆流年看林央眼神,就不必提了,赤果果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幼稚!
林央接连丢了脸面,只得生硬转移话题,自己挽回颜面,“说一说结盟事吧?”这才说起正事。
知趣问,“到底怎么着说?”
林央缓缓自胸中吐出一口浊气,咬牙切齿,怨念颇深,“这死男人婆,真是……”顿一顿,知趣道,“穆流年要聚夏军师女儿。”
知趣顿时被穆流年条件给震住了!
这,这……
这实太妙了!
哪怕穆流年此举与林央并没有太大益处,但知趣仍要说,穆流年此举,绝妙至极!
“她还要你做大媒,成全她与夏小姐亲事,以此双方结盟。”林央道。
知趣叹,“还是我小看了穆流年哪。”余下话,林央不说,知趣也能猜得到了。穆流年虽被帝都将了一军,使得她军心动摇,但是,穆流年天下,是她一兵一卒一刀一枪自己打下来。哪怕有军心动摇,穆流年仍是穆流年。
穆流年不喜阴谋计策,不过,她是个绝顶聪明之人。知趣到访穆流年之时,穆流年就抓住了先机。不要看穆流年处于劣势,劣势也是势。
依穆流年战力,若她豁出命去,她与谁结盟,谁就是将来天下之主。
确,穆流年就曾这样威胁林央,“我手中十八城,东睿宁王现自东而南下,奔袭南安州。我寒沙城不动,林央,咱们战场上交兵多次,我不动,你也休想动。虽然这无意中中了东睿宁王计策,做了他枪,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是,我也确定,这对你没有分毫好处,不是吗?”
“哪怕我失城池,兵败身死,我穆流年也绝没有一个‘怕’字!”穆流年冷声道,“你以为我是求你吗?这同样关系到你生死存亡,我劝你不要拿出拯救我嘴脸跟我谈结盟!当初我起兵时,就知道自己是女人!现与当年,没有任何改变!”
林央与穆流年谈判,确没有占到多少便宜,不过林央还是答应了穆流年条件。
自流言兴起时,穆流年想做就是要证明自己身份,而不是与谁弄什么狗屁联姻!不过,她一直没有寻到一个好契机!
幸运是,知趣主动给她送来了契机。
帝都得此先手,将她是女儿身之事传天下皆知,哪怕穆流年想出来争辩一二,可信度也没多高。不说别人,就是知趣听此流言时,就悄悄下令人往外飞传,绝对落井下石,为就是不能叫穆流年“女儿身”一事上翻身。
却不料,穆流年还有这一手!
甚至就是知趣也得道一声:好个如意算盘!
夏军师是啥人哪,那是知趣命人往十几个地方让夏春秋假坟往外喷石碑现天机,从而捣弄出来“夏氏兴之,夏氏亡之”夏氏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