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二也点头:“对呀,这是怎么一个狗血了得,也怪不得雷雷你会变成一个暴力分子,换了我都会被烦死。”
林革雷的回答是眼角狠狠地抽搐,他早就知道不应该期望二货们会有正常的反应,这还不算太打击人……不算……吧?
“所以她要敢害你,我还是会揍她。”淮二掐紧拳头。
林革雷脸上波澜不兴,内心却是汹涌的,当年他母亲的要求,他没有答应,是想要慢慢让她明白并且接受自己的性取向,结果她并没有给他机会,他试图治好诗诗得到救赎,却不能如意,一切一切就像带着绝望气息的触手般纠缠着他,把他朝着绝望的深渊拖近,直到最后他也怀疑除了死亡就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解脱了,却让他遇上淮二。
有人替自己抱不平的感觉真不错。
“是呀,她好了。”林革雷感觉到肩膀一轻,像解开了一道枷锁:“她没有死,她好了,可是我妈……”
淮二嫌弃地扔掉开一盒鲜奶:“骨头,你怎么敢吃这个东西,会死的。”
骷髅抱歉地瞅了他一眼:“感觉你吃什么都死不了。”
淮二龇了龇牙,还是插上管子吸鲜奶,过期的奶品味道实在不怎么样,但他的确有一颗铁胃,除了容易饿还真不怕坏肚子,也就咕噜咕噜几口把奶喝光了,擦一把嘴才朝着林革雷说:“雷雷,大家都不是说想活就能活着,但是不想活的人,是怎么都活不下去的。姐姐还活着,我和阿水还活着,你瞧骨头这样儿不也还活得好好的?你妈妈是自己不要活的,我不认为都是你的错。我是GAY,我姐姐也还没死不是?我见过自己撞死的,还没有见过基死的。”
骷髅点头附和:“林老大,如果性向那么容易改变就不存在基还是不基的问题了。我觉得软绵绵的妹子比硬梆梆的男人好多了,你们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搅不了基的,当然,要掰弯我也不是没有可能,但绝对不是死一死就可以啦,我觉得你和小二这样的基佬还是挺好的,要是软磨硬泡的,我说不定也会沦陷了啦。”
林革雷唇角狂抽,被一只骷髅觉得挺好并且当成可能掰弯它的对象,他内心深处汹涌着如魔似幻的情潮,这一刻林革雷风中凌乱了。
“才不要,我不喜欢木有JJ的骨架子。”
淮二是正直的,永远都能够尖锐地透过现象直指本质,于是骷髅被镌刻着‘木有JJ’的尖刀刺中心脏,好吧,它木有心脏,所以直戳了左边第二根肋骨,跌坐在地上咬小手帕,无语凝咽。
林革雷干脆转开眼不看他们,却对上林诗诗怨恨的目光,他觉得是有必要找机会让妹妹明白,任性也该有限度,她要怎么恶形恶状都没有关系,但绝不能危害到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日光已经西斜,今天就要在这里过夜了,晚上林革雷用今天取回的食物做了饭。南方气候潮湿,在野外打到的猎物都不好保存,所以食物都是罐头食品,但总比只吃零食要好。林革雷和淮二是吃了不少,林诗诗没吃几口,还是让冯耀辉连哄带骗才多吃了一点,也剩下了一半。
“这个你不要了?”淮二指着剩了大半的炒饭,问道。
林诗诗挑着眼角瞪了他一眼,掀起盘子把剩下一半的炒饭扣到地上,冷哼:“我不要了,你吃呀。”
淮二盯着地上的炒饭,叹:“都是沙子,吃不了了。”
林革雷突然低身把饭捧起来,装进饭盒里,冷冷地说:“明天你就吃这个。”
“你说什么?”林诗诗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见林革雷把饭盒认认真真地收了起来,顿时知道自家大哥没有说谎,脸色死白:“这还怎么吃?!都脏了!”
林革雷眉毛也不动一根:“你做之前没有想好它还能不能吃?”
林诗诗打小身体就不好,一直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后来爸爸不在了,妈妈依旧宠她,不太爱说话的哥哥也不敢给她脸色看。后来她恨死了这害死妈妈的大哥,更难听的话更过分的事情也是做过的,但却没有见过这样刻薄的大哥,现在却为了给这个臭男人找场子而为难自己?林诗诗气红了脸,可是强而有力的心脏却没有让她像过去那样随时昏过去,只是气得直打抖,操起盘子就朝淮二掷了过去。
淮二伸手一捞,接住了,搁旁边去:“这盘子会砸坏。”
林革雷沉着脸把盘子拿在手里,作势要扔林诗诗,女生立即尖叫着躲进了男友怀里,发现林革雷没有动真格以后,才抬起脸,红着眼圈咬紧下唇,怨怪:“你就为了个矬子这样对我?!怪不得妈妈说你变态了,好好的女人不喜欢非去喜欢男人,整个人都疯了!现在还为了他欺负我?!”
林革雷抿紧唇,他头痛,但是妹妹这性子和自己也有关系。打小父母对他严厉却对妹妹百般宠溺,兄妹俩本来就不亲近,后来他更因为不想面对母亲的死而减少见面,除了赚钱就是收拾她的烂摊子,他根本顾不上妹妹的性格问题,现在好了,小时候娇纵,现在更加跋扈,都是非不分了。
“你不该浪费粮食,也不该随便伤人。”林革雷实在不习惯跟人讲过道理,更加不懂得哄人,便硬着语气训道。
林诗诗却不领情,歇斯底里的嚷嚷:“你说的好听,以前我不只拿盘子掷你,保温瓶花瓶都扔,你怎么不教训我?!你怎么那时候不说?!现在为了这个矬子就处处为难我,是呀,看见我没有死,受不了了,不装模作样了是不是?你以前不是假惺惺地说会照顾我?呵呵,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哦,你就受得了随便拿点钱搪塞我,要跟我一起生活却受不了了,是不是?!”
“你那时候生病。”林革雷沉下脸。
“借口!你就是想我死对不对?!我现在死给你看。”林诗诗拿过钗子往自己脖子上戳,冯耀辉看势头不对,立即扑过去按住她。
“唉,诗诗,诗诗,你别这样。”
林诗诗扔下钗子,哭着扑进男友怀里,冯耀辉心痛地揉按她戳红了的脖子,柔声哄劝,目光扫过那三人,对于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生表示十分不赞同。
林革雷黑着一张脸摔门而去,估计到别的房间冷静去了。
骷髅耳语:“怎么像在看狗血言情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