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往前走的左清晏忽然停下了脚步,还顺带了拉了拉容子桀的衣服。
“怎么了?”容子桀疑惑地问道。
“有东西,在这里。”左清晏指着天花板说道。
“什么东西?”
左清晏摸摸下巴沉吟了一声说:“很大的,会爬动,软软的,像一条蛇,但是只是一部分而已。”
容子桀听得云里雾里,思索了一下问道:“藤蔓这种的东西?”
“对对对,就是这个。”左清晏一拍手说道,“你给它来一枪吧。”
哐的一声,通风管出口忽然发出一声脆响,整个铁栏都掉了下来,几条手臂粗的褐色触手从黑黝黝的通风管里伸了出来,那触手并不是光滑的,它们的表皮还附着着蚯蚓一般的绒毛,不断左右摆动似乎在感应四周的环境。凹凸不平的触手上有着可疑的疣状突起,颜色更深,破裂的顶部还身处黄褐色的浓稠液体,不时从疣上滴落下来,碰触到地面的时候丝丝作响。
容子桀紧握着手上的枪准备随时给这几条恶心的触手喂子弹,一边小声对左清晏说:“当心,那些分泌液有腐蚀性。”
左清晏把玩着手上的几颗种子漫不经心地反问道:“腐蚀性?我有护体真气,你自己小心点才是。”
触手慢慢从通风管道里爬了出来,从洞口往地面垂落,还在半空中左右摇晃,粘稠的腐蚀液将地面侵蚀得斑斑驳驳的。
容子桀终于按捺不住了,双枪齐射,在不到十米的近距离攻击下几下就将触手打断在地,从触手里喷溅出来的液体像是破掉的水闸疯狂地往外喷水,被溅到的墙体发出渗人的滋滋声,容子桀所站的位置距离触手太近了,一时间根本来不及避开,也来不及撑开等离子防护罩。
站在他身后的左清晏觉察到不对劲,一把拉过飞身而起,双脚在墙壁上借力一蹬,两个人瞬间往后飞离。
那腐蚀性极强的体液足足将地面蚀掉了十公分。断在地上的触手还在弹动挣扎,剩下的却已经飞缩回了通风管逃走了。
“喂,你可以起来了吧。”容子桀无奈地看着压在他身上的左清晏问道。
左清晏撑起手臂又把视线挪到了容子桀的脸上。
“容容,你长得真好看。”左清晏忽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一个正常男人被同性称赞长得好看,这绝对不是一种良好的体验。在被调戏还是恼羞成怒或者反调戏之间,容子桀毅然选择了调戏回去。
他伸手摸上了左清晏的脸颊,细腻的触感让他有些意外,但却更增加了戏谑的冲动。
“我倒是觉得你长得‘更’不错,修真的人都是这么细皮嫩肉的吗?”容子桀咬牙切齿地在更字上加了重音。
“是吗?大家都这么说,修真好啊,一千两千的年纪完全没有压力,你没见过我师父,他虽然一把年纪了那个脸是真年轻啊,他说骗骗小姑娘最管用了。”左清晏轻松愉快地回道,“虽然我是比你长得好看,但是你也不必为此自卑,平心而论我觉得你长得也不错,再说男人嘛,要脸好看也没用啊,关键是……”
“啊啊啊啊啊,你们在做什么!”
闸门一开就发现走廊深处交缠在地上的两人,仙鹤顿时发出了一声饱含了惊恐、激动、崩溃的惨绝人寰的尖叫。
跪坐在容子桀身上的左清晏抬头瞥了门口的仙鹤一眼,又抓了抓被剪得长短不一的头发,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
“你们……你们……”仙鹤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此刻陷入混乱的他脑内就只有各种奇怪的问题了。
“别胡思乱想。”屠非大概知道仙鹤的德性,在他的脑袋上揉了揉敦促他别想歪。
仙鹤咽了咽唾沫,颤颤巍巍地从乾坤袋里摸出了几个瓶子。
“这个,润滑的;这个,伤了可以用;这个……嗯,有点那个成分。”仙鹤一股脑儿往左清晏手上塞瓷瓶。
左清晏看看这个,摸摸那个,颇为感动地说:“我会好好用的,阿鸣你今天真大方。”
仙鹤的动作顿了顿,头脑也似乎清醒了一点,他喃喃自语道:“我觉得我好像误会了什么。”
“没有误会没有误会。”煮熟的鸭子怎么能让它飞了呢?左清晏忙不迭地应着,一边把各种药瓶塞进了乾坤袋。
屠非神情复杂地看着左清晏手上的各种瓷瓶,容子桀则默默揉着额角用脑袋磕墙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