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还差了点,但张恕能醒过来,就表明无碍了。
曾茂说找到张恕时,张恕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居然认不得他们,只会拼命往前,还是说了他的名字,张恕才有了反应。
身体只要没死透,云鸠就有救活的把握,但要是张恕精神上受创,他毫无办法。
张恕还挺有韧性的,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就是……
云鸠几不可闻地叹气,虚影消失,床那一边躺着的三头身大头宝宝翻身坐起来,想下床。
腿还没够几下,被一只手臂捞回去,张恕贴着他耳朵说:“再睡会。”
“……好。”
一个小时过去了,云鸠挣扎几下,张恕不放:“让我抱会。”
“……好。”
又一个小时过去了,云鸠坐起来,张恕再次去抱人:“你要干嘛?”
云鸠恶狠狠看张恕一眼,吓得张恕缩手,他滑下床,一溜跑,跑进卫生间,嘘嘘去了。
憋死他了!
出来的时候张恕已经坐了起来,伸手按了按胸口,还有点隐痛,比起好像被千刀万剐的痛苦,简直可以忽略不计,知道已经活着回来,张恕却高兴不起来:“桑竹籽剑被毁了。”连飞剑都没有,以后他要怎么帮云鸠找回肉身?
云鸠伸手拿了茶几上的面包吃,吧唧吧唧嚼几口,看张恕的灰暗气场快把整个房间笼罩进去,满不在乎地说:“剑分两种,有形无形,有形在外,无形在心,你被毁的不过是身外之剑,又不是心中之剑。”
张恕抬头看着云鸠,可是云鸠不往下说了,只管啃他的面包。
张恕心想:臭小孩!!
“云鸠,那我该怎么办?”
他都问了,云鸠还不说,掰开面包挖里边的豆沙馅,手指上一坨黑黑的,看着很恶心,但他不像讨厌巧克力那么讨厌豆沙,一脸愉快地塞进嘴里,吃掉以后还唆两口,十分意犹未尽。
张恕突然想起来:“你上卫生间出来洗手了吗?”
云鸠翻白眼:“我又不曾坐马桶!”
张恕疯了:“那你不拿手抓的?”
云鸠恼火:“抓过又怎的?不脏!”
张恕一下子掀开被子,冲过去抓起臭小孩吼:“蜀山不教你们讲卫生?上过厕所不洗手,还往嘴里塞!!”
云鸠手脚乱蹬,没剩多少灵力可用,也下不去手,于是只好干蹬:“张恕!放我下来!!!”
张恕把他提进卫生间,夹枕头一样用一只胳膊夹着云鸠,然后给他洗手。
“以后不洗手不许吃东西!”
“七玄都不管我!你敢管我!!!”
张恕也吼:“他不教你讲卫生,我教你!尿尿完一定要洗手!!!”
云鸠面子受损,惨嚎:“洗不洗手有何关系!?你果然是好了!也不想想谁给你疗伤的!!!”
张恕放轻了动作——这算是报答救命之恩?
云鸠大怒:“全蜀山的人尿尿完都不洗手!你要怎么的!?”
七玄:“前辈,蜀山几时有此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