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几天,韩栋开始觉得崩溃起来,他当然知道某二位久别重逢的心情,免不了经常进行某些有益身心的活动。可是,他一个几年都没和人做爱的孤家寡人面对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尤其他还是个同。这其中别样复杂纠结的滋味,很是让人无奈。
就这样熬了两个周,余景年肩膀上的伤口终于愈合,韩栋等不及余景年的伤好透,就联系了总部过来接他。帐篷等一应生活物品自然都留了下来,余景年的伤口也不过结痂而已,要痊愈还得一个月。除了必备的药品食物生活用品和各国护照,信用卡之类,韩栋还留下了一个求救装置。
“万一有什么事,按一下就会有人过来查看的。”韩栋把东西整理好,轻轻叹了口气,“下一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以后离开了,隔半年想办法给我报个平安,我也好知道你还好好的。”
“嗯。”余景年依依不舍地点了点头,只飞廉在一旁尾巴摇的飞快,明显是期待已久的模样。
这样依依惜别了一阵,接人的小艇开了过来,韩栋跳上船,朝余景年挥了挥手。
余景年忍不住走过去抱了他一下,“韩栋,谢谢你。”他小声说。
韩栋笑了笑,轻轻摸了摸年轻人的头,心里很有些酸涩滋味,但他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道:“好好照顾自己。”
只此而已。
很快,两个人都化作彼此之间的视线里,一个微小的点,很快就看不清了。
然而,还未等余景年多伤感一会儿,飞廉就蹭到他身边,抱住他的腰,开始扒余景年的裤子。
近日,聪明好学的人鱼学会了这个新的技能,对扣子皮带之类很是上手,此时他利落的动作让余景年猝不及防起来。
“喂,你又要干嘛!”余景年的声音里带着慌乱,“不来了不来了,我腰还在疼!”
早已看不清小岛上的人影,韩栋还是看了一会儿,直到眼睛酸涩,才停了下来。和余景年认识也有好几年了,他知道今日一别,日后恐怕真的是再无相见的机会了。从最初见到余景年,韩栋还只把他当孩子,还是个和过去的自己一样的孩子。简单到了极点,没经过风雨,只是单纯地凭着喜好做事。护着他似乎已经成了本能,韩栋隐约明白,自己不过是希望当年的自己也会有个人这样敦敦教导罢了。
只是,那小孩儿的运气比自己好了很多,虽然是异族,但却真心待他,哪怕豁上性命也不在乎。明白这件事的那一刻,韩栋多少有些惆怅。余景年确实比自己幸福的多。
养伤的两个月,余景年觉得可以用无忧无虑来形容。每天要做的事就是吃饭、玩耍以及做下身爱。无聊的时候,无论是动物还是人类或许都比较贪恋快感,他近日来和飞廉的次数明显增加,余景年多少有点吃不消了,到后来开始明文规定次数,只把飞廉委屈的不行。其中撒娇耍赖的次数直线上升。
余景年烦不胜烦。
直到自己的伤彻底好了,情况才有所改善。用防水的袋子把最后吃剩的两个罐头、大瓶的淡水以及生火的设备装起来,余景年慢慢走下水,飞廉就在他身边跟着,在海水漫过他胸口的时候将他抱了起来。
人鱼“哒哒”地安慰他,随即飞快地朝远方游去。
出发,去飞廉的家乡。
这样的行程持续了很多天,其中的辛苦不言而喻。到后来,余景年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天了。他们在那个曾经生活过半年的小岛上呆了几天。科莫多龙看到他们,很是亲切地凑近,仍像原来一样,趴在海边的礁石上摇着尾巴。
他们走了以后,科莫多龙的体重好像又增加了,看起来像一座小山一样。
休整完毕,余景年和飞廉再次出发。他们穿过马六甲海峡,绕过非洲大陆进入大西洋,随后一路北上。
每隔一两天,飞廉就会在一个小岛上停留,让余景年稍作休整,随后继续出发。这一路他们走了很久。余景年见到了蓝鲸在水面上喷出高大的水柱,比军舰还要庞大的巨物发出一声声诡异的叫声然后再次沉默到海中。飞廉有时候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来回应。他们还遇到过海豚,那是一整群,十几只一起,朝南方迁徙,飞廉游到海豚身边,哒哒地说着什么,海豚便停下来,让飞廉和余景年爬上他们的背部,带了他们一程。
那绝不是什么有趣的回忆,性格活泼的海豚从不乖乖的保持匀速前进,他们在水里到处乱跳,偶尔还会上演“激情大戏”,余景年被颠地头脑发晕,直到飞廉觉察到不对,拉着他重新下水。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通过岸上的植被,余景年只能猜测这大概是在北纬30°左右,人烟稀少的群岛无疑是人鱼们的选择。余景年上了岸,飞廉趴在他身边打了个滚,然后就在岸上睡着了。很快,余景年也睡着了,这么多天,他实在是太累了。
第49章 百慕大
醒来的时候,余景年听到身边窸窸窣窣地说话声,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看到两个白人在他身边商量着什么,似乎在考虑怎么把他移开。
很快其中一个人发现余景年已经醒了,立时惊叫起来,“上帝啊,你没事吧。我和乔治刚刚在商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那是个中年男人,微微发福,还有点谢顶,胖乎乎的脸神色夸张,或许也可以定义为可爱。
余景年坐了起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此时他全身赤裸,只穿了一条泳裤,身边放着一个挎包,里面有他一应需要的物品。余景年打开包,取了一件T恤和短裤套在身上,看起来好多了。
“额……我没有溺水……嗯,我只是游泳游累了,所以躺在沙滩上睡着了。”余景年尝试着用英语和他们交谈,他扫了一眼海面,飞廉不见踪影,兴许是因为人类的缘故,所以躲起来了。
“那就好,嘿,朋友,你是从哪里游过来的。”另一个叫做乔治的男人看起来也年纪不小了,不过身材比那个胖子要精瘦很多,他抱着胸站在旁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余景年。
余景年苦笑,他连这里是哪都不知道,又该怎么说呢?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范围,余景年笑道,“大概是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