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迫”得到了三天假期,严雪迟想了想,好像除了回家也没别的地方能去。
外面的天色虽然已经有点暗了,但离下班时间还有好一会儿。
走到刚搬进来没多久的公寓楼的时候,严雪迟忽然回想起来,自己的猫还在兰瑟家里。
这么说来,哪怕只是为了这个小东西,严雪迟也得硬着头皮去敲门。
走上电梯的时候严雪迟心里不禁沉重。
特殊时期的时候脑子不清醒,可当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但现在不一样。
现在严雪迟清醒的很。
甚至还想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乘电梯上楼的时候,严雪迟只觉得整个人都十分忐忑。心里已经模拟好,待会儿要怎么开口去把自己的猫要回来。
是先发个讯息好?还是直接敲门好?
然而心中演练了千百遍,开门的一瞬间,严雪迟迈出电梯门的动作还是僵持住了。
只见着兰瑟站在门口杵在门口,身上的衣衫单薄的很,嘴唇明显已经被冻得没了血色。
忽然见面难免有些尴尬,严雪迟其实很想直接躲过去。
不过又觉得有点不合适,最终还是笑得有点勉强,“你怎么在外面站着,不进去吗?”
兰瑟回答的很平淡,“门卡掉了。”
严雪迟:“为什么不捡起来?”
“我的意思是,丢了。”兰瑟原本想表达的含蓄一点,好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有攻击性。
结果对方的脑回路远比想象的更为捉摸不透。
“外面好冷。”兰瑟又加了一句,象征性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加上身上没好全伤势,竟是平白给人一种可怜的感觉。
“是啊,挺冷的。”严雪迟说完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觉得自己这么回去,难免有些不太厚道。
“我能先去严先生家里待一会儿吗?”兰瑟低声请求道,“一会儿等负责卫生的阿姨过来,我就能回去了。”“我已经冻了三个小时了。”
严雪迟最终还是有些于心不忍,给他开了门。
进门之后,兰瑟没有多话,只是静静的站在严雪迟背后,看着他蹲下身子换鞋,露出脖颈后面的那块儿地方。
虽然用绷带缠住了,看不见痕迹。
但血却是印出来,将白色的绷带染红了一块儿。
昭示着这儿曾经被如何对待过。
“严先生。”兰瑟见着他毫无戒备的和往常一样,不禁开口道。
“怎么了?”严雪迟听着他的声音有点沉重,以为他是吹风受凉了,“是需要喝点热水吗?”
充满朝气的声音,和毫无防备的笑容。
宽肩窄腰,一颦一蹙都难以令人移开眼。
这幅样子,和前些日子里那个求着别人标记他,帮助他的人,完全不像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