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佐点头,没有意见。
祁政不想和他分开,表示要跟着。聂父原本不乐意,但听见钟佐同意了,只能选择默认。
三个人很快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
这里是小型休闲区,旁边装着落地窗,外面便是浩瀚的宇宙。
聂父坐在他们对面,握着杯子沉默了几秒:“当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做错了,你舅舅应该不会原谅我,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第一星系,你母亲的遗物我都留着,你要是想要,回家找平管家,你还记得他吧,让他拿给你。”
钟佐道:“不用了。”
聂父沉默的时间更长,说道:“那我要是有个万一,你抽空回家一趟。”
他顿了顿,不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才道,“我怕钟聂会生出坏心思,几年前就定好了遗嘱,这些年虽然没你的消息,但总是会想起你,所以遗嘱上给你留了一份,我……我没养过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只能通过这个补偿,希望你不要拒绝,就当是我临死前最后一点恳求了。”
钟佐望着他:“父亲。”
聂父有些难堪地答应了一声。
钟佐笑道:“以你的做事风格,你要怎么劝我相信这不是你为防止我还活着导致事情穿帮,而提前准备好的挽回形象的一种手段?”
聂父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绷住了表情。
钟佐想了想:“嗯……算了,我不是特别想知道,也不想深究你这办法最初是想用在谁身上,我猜你来找我,是因为听说我矫正过来了?”
聂父急忙道:“不是。”
“不管是不是吧,有件事我得说清楚,我虽然矫正了,但有几点你可能有误会,”钟佐慢条斯理道,“第一,我只是在原基础上稍微有了点正常的情绪,但性格没变,不会突然同情心爆棚,第二,我对你没什么感情,以前没有,不可能一矫正就会有,我既不恨你也不爱你,就是个陌生人而已,所以我不会因为你的这番话,意识到你是我父亲而去向舅舅求情。”
聂父道:“我没有要你……”
“不用解释,”钟佐打断道,“你怎么想的我无所谓,舅舅会怎么做我更无所谓。至于遗嘱,我没兴趣要,趁着你现在还能联系律师,让他改一下,直接捐给收留过我的孤儿院吧。”
聂父嘴唇颤抖,眼眶发红地望着他,半天没有开口。
钟佐淡定地回望,眼中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简直和没矫正前一模一样。
祁政在旁边打量他,认知更加清晰。
他已经观察了一上午,此刻便彻底确定钟佐与记忆里温和的样子存在差别,可能这次是自主恢复情绪的关系,那身上仍带着无法忽视的锐气,性格也比记忆中的冷淡。
不过这不会让他觉得陌生或遗憾。
昨晚从湖里捞上没有呼吸的钟佐,他差点当场发狂跟着一起死,可想而知钟佐两年前接到他的死讯时的心情,因此只要人还在,钟佐变成什么样他都能接受。
何况钟佐如今的存在感强,反倒是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他忍不住道:“宝贝儿。”
钟佐看向他:“嗯?”
祁政抱住他亲一口:“好喜欢你。”
钟佐眼底的冷漠冰化,问道:“又犯什么二?”
“就是想亲亲你,”祁政搂紧他,“再让我亲一口。”
他说罢把人一按,深吻起来。钟佐配合地仰起头,搂住了他的脖子。
正在酝酿情绪的聂父:“……”
“谈话”在突如其来的秀恩爱面前无疾而终。
聂父走后,剩下的两个人没有换地方。祁政从身后搂住钟佐,愉悦地享受二人世界,窗外星河璀璨,瑰丽而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