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些媒体的确厉害,几家偶尔会交替着把同一个问题用另一种方式,从另一种角度重问一遍,就看黎之清会不会自相矛盾,露出马脚。
黎之清在舞台上就被四面八方的灯光烤着身体,没被不带间隙的快问快答搞得神经疲惫,倒被摄像接连不断的闪光灯晃得眼睛疼。
剧组演员在首播礼进行到一半时就去后台换上了日常的便服和妆容,即便活动结束也没必要再次卸妆,跟组的化妆师都已经把东西整理妥当,黎之清没好意思麻烦他们单在自己身上花费时间,只能忍着回到酒店房间,翻出化妆包准备自己动手解决。
说来也好笑,黎之清的这个化妆包干瘪得很,只有用于卸妆的几样小东西。
“怪不得冯梁秋最后去休息间的时候还用滴眼液……”黎之清把吸收完卸妆液的化妆棉敷在眼睛上,叹了口气,“是我大意了。”
尤川进来后没直接跟着他,去套间配备的小厨房待了一会儿,边出来边倒了一杯水,把杯口抵到黎之清嘴前。
既然尤川能直接让他喝下去,那肯定没有烫嘴的可能。
黎之清没立即低头去喝,用没被捂住的眼睛看他,笑道:“你是觉着北方冬季太干燥,怕我上火流鼻血吗?”
昨晚就是让他喝清热祛火的茶,现在才刚回来,转眼就又泡出一壶来。
“不是,”尤川示意他快喝,回答道,“你上午说话太多。”
黎之清来不及再说话就被他喂进一口,茶水带着清淡的甜,味道很熟悉,是他以前喝过的润喉茶。
黎之清拍摄《帝王录》时经常有几场情感激烈的戏堆在一起,现场收音对台词功底要求严格,话多调高,入秋后的空气不像夏季湿润,黎之清收工后嗓音难免就有点干哑,没少往喉咙里灌水。
黎之清品出这是什么茶就晓得尤川的想法了,心里又暖又软:“今天跟拍戏不一样啊,我哪有那么娇气。”
尤川可不管黎之清到底有多不娇气,非让对方慢慢把茶喝完了才罢休,接着他自己坐到沙发另一端,抬手按住黎之清的肩膀,让他枕到自己的腿面上,接过化妆棉,沿着眼部弧度擦过几圈,又拿出棉棒把残余的眼线和睫毛膏细细清理。
“老人家业务很熟练啊。”黎之清随口逗他。
尤川曲起指节,在他脑门上轻轻磕了一下,没说什么。
黎之清被他敲笑了,抬手往尤川的脸上伸,碰碰他的眼睛,又在他弯起来的嘴角上按了按:“笑了还打人。”
话音刚落,黎之清觉得腕上的编绳被动了一下,他用手一摸,果然发现原本好好坠在上面的鳞片不见了。
“人都被你打了,还要再被没收东西?”黎之清眯起眼睛。
尤川把化妆棉和面前丢进纸篓,俯身就要去亲他的眼角。
黎之清伸手去挡。
尤川笑了笑,唇面贴住他的掌心,直接把手压到黎之清脸上。
他余光扫过窗外夜景,指间的鳞片被捏到变形,声音却是不起波澜的低沉平和:“下次给你。”
☆、70.9.3晋江独家发表
这还是尤川第一次以强硬的态度从黎之清身上拿走什么, 就算黎之清坐在他身上,搂住他脖子, 在他耳边放软声音说好话都没用,完全摆出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黎之清最初还以为尤川是因为被他老拿年纪逗乐闹小情绪了, 结果对方除了把鳞片拿走, 其他地方该怎么样依旧怎么样。
黎之清跨到他腿上坐下,尤川顺势就伸手揽到他腰后。
黎之清把嘴唇贴近尤川耳廓,想借说话吸引他的注意力,趁机去捉他的手。
尤川在黎之清做出其他动作前就往左转过头,直接把近在咫尺的耳垂裹进嘴里。
黎之清登时像被电花过了一遍百骸经络似的, 绷起后背就要从他身上弹起来, 可惜一截腰杆早被尤川牢牢掐住, 整个人动弹不得。
“剧组晚上还有一场酒会。”黎之清提醒他。
尤川知道对方的工作安排, 心里原本就有分寸,他低低应了声“嗯”,唇面从耳垂游移到喉前,没留下什么痕迹,也没有更深入的露骨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