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我们可以从两个方面来着手调查:一种是假设这个神秘的人物是军方的人。得出这个结论的理由是:了解你工作性质的人大多是军方人员。神秘人能进入国际大酒店,当然不是以军方的身份出现,他见到你当然吓了一跳,认为你是冲着他来的。他认识楼歌同时又清楚你们之间有过节,便借楼歌的手引开你,便于他私下里进行某种勾当。不过,这个假设蛮牵强的。这个神秘人物完全可以在不惊动你的情况之下转移他的勾当,或者悄悄撤退,没必要冒这个险。从楼歌那方面来推测也说不通,楼歌跟你的过节很私人,不会到处宣扬你是他的情敌。神秘人物如果不清楚这一点,不可能向远在纽约的楼歌求助。我不认为跟楼歌交情不深的人能随便找到他。”
“有道理。总觉得你没说到关键之处。”
“我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性,从你交到我手上的身份证明文件上联想到一个人。”
“谁?”
“林天杰。你让人出面找到局长借调我,是让我在香港追捕林天杰吧。你是无意中想到的还是查到了什么?”柳下溪斜眼看着齐宁,指责他没对自己掏出底牌来。
“提到林天杰这个名字,我是随便说说的。怎么,你认为林天杰在香港?没可能,他一直在我们的追捕名单上,他如果在香港我们没可能找不出他来。”
“为什么没可能?你过于依赖你们搜集的情报了。”柳下溪冷冷一笑:“你当时插手了映月泉的案子,林天杰没理由不注意到你。
别忘记林天杰手里有一部分订单是负责军用品的,他也认识一部分军方高层。这也是你会咬着他不放的理由,这也是楼歌会出手救他的理由。你们或许没有正式握手交谈,相互之间怕是熟悉得很。楼歌救他后来又通过他的手下刘药警告我不要插手你跟楼歌的私斗。这一来二去的,林天杰自然想通你跟楼歌之间的仇是怎么结下的。林天杰自己也是好男色的主,当然看得明白楼歌对三哥的心思。”
“林天杰!”齐宁磨着牙,眯着眼睛道:“你认为前天林天杰离我很近?”
“这只是我的推测。”
“姓林的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林天杰从来就不是胆小的人。”
“你认为林天杰能逃过我们层层天罗地网,是经过一番乔装改扮躲过我们的耳目?”
“只怕是整过容了,彻底以另外一个面目重新生活着。以他的生活习惯,只怕还是高高在上地过享受赚钱的好日子。他犯的事不少,不可能没给自己留几条后路。”
“说说你的推理。”
“林天杰养了人。”
“啊?”齐宁虽然是鬼精灵一时也不明白柳下溪话里的意思。
“林天杰风光的时间不短,他有钱也有一部分势力。他这种人不会天真地认为永远可以随心所欲下去。他会不着痕迹地抽出一些资金,在香港等境外之地秘密进行投资,让心腹坐镇。他养了外表象自己的人,一旦事情有意外的发展,便把养着的傀儡顶罪。林天杰是精明的人,还没定罪坐牢的时候他都是自己亲自上阵,至少我见到的是他本人。进了牢房,他让楼歌把自己弄出来而让傀儡呆在牢房里。我甚至想,你们都以为他跟着楼歌逃出了国的时候,他其实还在北京进行整容手术。你们在中东见到他的替身以为抓到他的时候,他反而等手术复原之后不紧不慢地来到了香港,用新的身份在香港生活着。”
“MD!他为什么不去台湾而留在香港啊?”
“很简单啊,明年香港回归了,香港大陆是一家,他还是可以轻易打道回北京的家啊。”
“……你负责林天杰,我来对付楼歌。这两只毒瘤咱兄弟俩把他们给铲除掉!你有什么计划?”
“我需要足够的资料,这方面是你们的长处,凭我个人是不可能办到的。帮我调查林天杰越狱前后去来往大陆与香港的商人,身高体型跟他相似的,年龄在二十四五至四十之间。啊,林天杰注重外貌,长相不好的不用查。请注意他们的口音,能讲一口标准普通话的要多注意点。啊,如果你调查出来的名单,有人在这几天跟你有过交集,只怕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对了,你先把手上林天杰的资料给我,虽然我认识他,但许多年不见对他的近况不了解。我们的调查从他生活习性开始,哪怕他改头换面,一些小习惯小动作小爱好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来。现在的他,虽然会小心行事……你跟楼歌火拼,以他的性格肯定是要出来捞便宜的。”
齐宁笑了:“就怕他不出来!你果然很可靠呐。得,我们分头行事。你自己要小心,林天杰也不是省油的灯。我会派人暗暗地跟着你们的。”
“谢了。”柳下溪扬了扬装着手枪的箱子:“楼歌的事不需要我插手?”
“自己的敌人自己对付。”齐宁咧着牙齿道:“我不会输给他的。”
“我明白了。”柳下溪拍着齐宁的肩膀:“我来追查林天杰,你专心对付楼歌。”
第237章 双手-07
楼歌对着贴有齐宁大头照的标靶扣去了板机,“啪啪啪”数声,标靶上满是子弹孔早已看不清标靶上齐宁本来的面目了。
楼歌取下耳塞,回过头来对着在暗处的人道:“喂,哥们,三天了,还没有查到齐宁他们的下落?看来你在香港的势力也有限嘛。”
“你以为这儿是北京啊。我不过是猛龙过江还翻不起大浪来,现在的形势也容不得我有大动静,叫你来香港也许是错误的。”暗处的人发出冷笑声:“给了你好机会,是你自己放走了他。齐宁有了防备,别指望能轻松对付他。楼老大,你托大了。”
“甭废话!我有我的打算,看来指望你是错的。”楼歌把枪放进搁在一边的木盘子里,拿起毛巾来擦手。
“你的打算?”冷笑声更大了一些:“也无非是为了一个柳逐阳,做了这么多事也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自封情圣有什么意思,对方根本不领你的情。你要是早想开了吃了他,能生出这么多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