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n有多高?”
“接近一米七。”
“谢谢你,戴先生。”柳下溪手里拿了一个帆布袋出了舞台,看到邹清荷跟他的几位朋友还在场馆里等着他,柳下溪有些感动。虽然清荷的朋友们更感兴趣的是舞台布置,几次想冲上舞台来瞧瞧,被警察以及剧团的成员们阻住了。剧团的成员们也没有一个人先离开的……“他们想知道许团长有没有生命危险,他们在等吴经理的电话。”戴帆向柳下溪解释道。
柳下溪把帆布袋放在陈佳俊面前:“闻一闻这个味道。”
陈佳俊极没形象地象条狗似的嗅了嗅:“没错,当时许萤萤身上就是这股味道。这香味很好闻,让人记忆深刻。”
“有人说这香味是迷迭香。”
“不是,这不是迷迭香味。”插这话的是柳逐阳,他先前坐在椅子上的,柳下溪没看到他,这会儿他走到他们的身边:“迷迭香是令人头脑清醒的香味,这种香味刚好相反,有催眠的功用,大慨是由动植物的香精配制的混合香吧。里面含有轻微的薰衣草味道。”
“老板,您连这个都懂啊?”姜远华狗腿道。
邹清荷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三哥只懂酒呢。”
“……”这些小鬼的夸奖柳逐阳并不得意,懂这些香料什么的也只是说他以前红粉女伴多,别人强行把这些香料香水知识灌进他的大脑。
“柳大哥,瞧你的样子,这案件大白了吧。”邹清荷压低嗓门道。
“还差证物。你发现了什么?”
“柯风在哭泣。”
“啊?你看到了?”柳下溪意外道,他朝柯风望去,他的脸干干的哪有泪痕啊。
“这是一种感觉,我感觉他在哭,流不出眼泪的那种哭法。”
柳下溪拍他的头:“你这只是臆测,作不得准。这个案子你怎么看?”
“许萤萤到北京之后,被人弄昏用这种帆布袋装着藏在舞台下面的空间里。音乐剧开始之前被人弄到外面去了。风灵草乐队的成员排除演主角的柯风与肖灵儿,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在舞台上没时间找姜远华买票并把昏迷的许萤萤带到场馆里。风灵草乐队剩下的成员Rin、罗琨、钟家志三个人都有嫌疑。柳大哥怎么看呢?”
“有道理。”柳下溪点头:“那你认为他们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的理由是什么?”
“他们是专业的表演者与业余的罪犯。他们做的事情脱离不了他们的本体:表演。他或者她仇视着许萤萤,对付她的目的是处罚她让她痛苦让她难堪。同样的,他们做这件事并不想把自己赔进去,他们需要为自己脱罪,想把现场造成完美的不在场证据。可是,对于犯罪他们完全是外行人,行事当然会破绽百出。这么多黄牛党偏偏找上姜远华,只因为他面熟吧。人啊,对于有熟悉感的人总是放心些,总会不经意地选择面熟的人。可是,这个人不该做得这么明显,不该踩猴子一脚。这个买票的人为了塑造一个本身不存在的人物,表演得太过了。”
第213章 阳光之芒-11
柳下溪很顺手地拍着清荷的头,扬了扬手上的脚本:“清荷,你的推理大致方向跟我的设想相符。不过,从脚本上来看你的推理有时间上的漏洞。啊,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看轻那些打算犯罪或者已经在犯罪的人哟。”话一说出口他自己觉得后面这句带了说教的成份跟打官腔似的。
邹清荷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来:“柳大哥是说我不要轻易地给犯罪者划分什么业余或者职业吧。”
这敏锐的懂事的孩子无法让人不心痛他啊。柳下溪搂住了他的肩,手紧了紧:“是我过份依赖了你。”
“柳大哥哪有依赖我啊。对了,柳大哥。我的推理上出现的时间漏洞在哪里?”
“时间漏洞……我认为,从姜远华手上购票的人不可能是扶着许萤萤找座位的人,更不可能是赵智超遇到的那个人。我不认为他们会费力地把许萤萤弄到场馆外再把她弄进来,这样做吃力不讨好也容易被人发现。你不如这样来设想:许萤萤根本没有离开场馆。有人使用了障眼法把许萤萤放在了场馆的某一处。要知道我们假设的前提是:有嫌疑的人是剧团内部的人,这事不是一个人做得来的,所以做这件事的人是复数。既然是剧团里的人,他们手上肯定会有演出票,要把许萤萤藏身在观众中并不难,难的是如何使他们自己在事发之后能置身事外。我只能假设从姜远华手里买到票的那个人用通信工具通知了场馆内的某人,告诉了他演出票上的座号。这个人扶着昏迷状态中的许萤萤坐到19号位上。你还记得丁随显说过‘演出还没开始的时候,有后面的人要坐在这位子上,我还以为猴子没到就出声说了句……’”
“我记得他是这么说的。柳大哥认为老丁说的这个人就是胁持许萤萤的人么?”
“证据不够,现在还不能定案。”
邹清荷拿过脚本来瞧,天啊,这东西对他而言太复杂了……柳大哥怎么看得明白的?有图形有文字还有各种符号,不少地方用英文标注的……“柳大哥,你怎么会看这种东西啊?”
“啊,我还有点小小内幕没告诉你。”柳下溪把脚本收回,一边道:“如果没出许萤萤失踪的意外,我本来是不会说的。正常来说,如果不是特殊情况刑侦队的人员一般不会出动来维持地方秩序。这次,我们刑侦队的人来体育馆维持这次音乐剧演出的治安是有理由的。之前,我们收到了一封许萤萤发过来的传真信并附上一封恐吓信。虽然是复印件还是看得出恐吓信是用香港时报的印刷字体拼贴而成的几个大字:取消破茧的公演,否则XXX。”
“这算是恐吓信吗?”
“算。当事人向警方请求援助,案件就算成立了。虽然她本人没有来却在电话里跟分局的上司沟通过了。这还没发生的案子落在我手上之后,我特意去了解了一下音乐剧以及《破茧》剧团的基本资料,也找人教我看脚本。这就是我出现在这里的前因。”
“原来如此。”邹清荷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