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哦。柳大哥,今天我见到了我的室友们。他们都是好好的人哦。而且文采很好。每个人极有个性。最有趣的是年纪最大的那个,超极路痴加迷糊的人。嗯,说到他的事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听说他是他们那儿的尖子学生,可是在应届考试那一年居然走错了考场结果有一科因为迟到计了零分。他又不想进三流的大学,就重读了一年,年龄比我们大两岁了。老二很自恋,他说他懂得看风水熟知面相学手纹血型等等。我看他只是观察力强了加上能言善辨,那些事儿只是为了追女孩子的小花招罢。老三是学法律的最喜欢说话了,很有窜改歌词等等的。一说话就是长长的一串,加上出口又快真让人不得不佩服。老四就是我啦,我是最没有特长的一个。不过,跟他们在一起我也并不自卑。我想呀,人是各有所长的………”
“……这孩子是在努力安慰着我吧。”柳下溪想。他的心情原本是很不好的,但在这孩子唠叨的语调里郁结的心情平息下来。“……我跟林小洛的感情失败大慨就在这一点。双方的精神层面的互动太少了吧。林小洛不敏锐,个性也是大而化之的。他的确不适合我,除了长相外……呵呵,人生有失必有得吧。只是,我的所得是弥足珍贵的,是天下唯一的宝贝吧。”
柳下溪先上了床,看着邹清荷忙碌得如同只小蜜蜂,嘴角挂上了浅笑。伸开双臂“清荷,过来让我抱抱。”
邹清荷立即面孔红了,眼神四处乱飘,却还是期期艾艾过来了。血拚命往脸上涌也不是他想要的效果啊,就是忍不住要脸红跟做了坏事一样。不知怎地,对即将要发生的事他是有点儿期待的,虽说过程很难受,心却奇异地不受控制的很雀跃。
“怎么脸红得跟番茄一样。”柳下溪低声笑道,一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奇怪,怎么突然觉得有点儿尺寸缩水了?”
“才没有,今晚吃得很多。肚子鼓鼓的。”邹清荷分辨。
“那就是只青蛙了。”弹了弹他的鼻尖,嘴吻着了那水泽光艳的唇。
出了一身汗,少年的身躯更加光滑。
“清荷,你说普通人评论一个好的官员,他们的标准是什么?”
“好官?我想公正严明……吧。”本来很理直气壮的语调在看到柳下溪带笑的嘴角时加了一个不大确定的“吧”字。
“公正严明啊,这是中国百姓几千年的期望吧。大约只有包青天才让这四个字完满吧……只不过,中国人是讲究血缘关系的。把自己人与他人分隔成两个圈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很鲜明的写照吧。只不过……权力者终被权力给吞噬。”
“什么意思呢?”邹清荷不明白。
柳下溪拍拍他的头:“我只是感叹。总觉得暴风骤雨就要来临了。”
“噫?”
“柏青与齐一峰的出国……正是那些涉及权力圈玩弄权力形成腐败的人群,敏感地查觉了政治的动向运用目前的能力把子女们送出国境吧。”
“你的意思是腐败的官能预计到自己的结局所以才把有关联的子女们送出国,能知道结局他们怎么就不做一位好官?”
柳下溪哈哈大笑起来:“傻孩子,当事人这叫未雨绸缪。不会真的认为自己会倒霉。有的时候就算知道结局也是骑虎难下。贪婪与欲望越在权力的中心越会澎涨,有所不为有所为他们如何能控制自己?”
柳下溪把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拿过来,拔响了一个号码。“三哥么?我是老六……你还是把酒吧给关了……跟那些衙内们距离远些。你是聪明人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么?你们这群‘京中衙内’外面人的意见很大……低调些,不管你有没有参与,都会直接影响父亲与叔父甚至爷爷他们的……别忘记了在他们上面还有更高的权力机关……算了,随便你听不听。”柳下溪有些气愤地放下电话。
邹清荷搂住了他的手臂有点冷了:“怎么了?”
“真不知幸或是不幸啊。齐一峰的姨父……在北京市是呼风唤雨的人,是权力机构里的重要人物。外号‘财神爷’的这个人不好置评啊。我在想……(齐宁在龚强的案子插上一脚是不是针对这个人的一次行动?虽然他这么做是越权了。)清荷,我会去桂林一趟,这几天你就住在学校吧。回来后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小柳,有人打电话找你。”前脚出了办公室就被人叫住了。
“找我?”
“自称是姓胡,是你的旧同学。原来小柳是北京公安大学的高材生哦。”档案组的女刑警杨丽丽半月似的眸子调皮地闪动跟星星似的。
胡光荣?想不到他会来找自己。有什么事呢?想不到。
“柳下溪,找到你真不容易。”电话的另一端,胡光荣的声音比以前多了份生气。
“有点忙。”柳下溪苦笑,再迟一分钟只怕得等他从桂林回来了。
“还记得不?那个撞车的少年。他的全身检查出来了,找不到那个人也找不到你。”胡光荣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怎么了?”
“那少年的身体已经不行了。他活不了多久了,医生建议让他住院。翻遍了北京也找不到这个人。”
“什么?你在那里?我过来找你。”龚强的身体不行了?胡光荣只是户籍警,通缉令没有看到?
胡光荣的脸色比起上次见面时好了很多。“他的肺曾经被刀子刺穿过,腹部也有过刀伤,造成身体衰败的原因就是伤后没有调理好。一些专业术语我看不懂。”资料袋里的那些片子柳下溪一样也看不懂。还有医生极为狂草的字迹……也是看不懂的。
“他叫龚强。已经死了。”
“啊?”胡光荣呆了,失神了半天才缓缓道:“还是来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