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成房间找到了,一直没有人提审他,他才保持沉默的。有人找上他,他马上就认罪了。”
“……”柳下溪无语。
第二天清晨,柳下溪离开军营的时候,听说刘成自杀死了。
“这就是真相?”邹清荷黯然。
“我毕竟是外人,被排除在外了,事实的真相,当然有出入,我私下查过,刘成他进独立团才半年,以前的档案被人抽走了。”
“他是有人请来的杀手?”
“我也是这样想,要把人弄进军队,肯定有一定的背景。”柳下溪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后来又怎么让你闯祸了?”
柳下溪没有马上回答,起身:“睡吧,天都快亮了。”
“不说清楚睡不着。”邹清荷伏在床上,支着下巴,隔壁季佳鼾声太响。本来隔音效果很好的的墙,也挡不住他的魔音。
“我去端绿豆汤来,喝一碗人会舒服些。”柳下溪认为两人的温度过高,这风扇不够凉,才让邹清荷睡不着,顿时怀念起北京自己卧室的日立空调。就是从四叔那里回来,暑假还没有结束跟林小洛一起去百货大楼买的那台日立空调,非常舒服,可惜没享受多久。
邹清荷全部心思还围绕在那案子上,喝完绿豆汤依旧不放过柳下溪。
“是纪仕林。”
“纪仕林?”
“就是他。哎,他乘我没有注意,偷藏了几张参谋长的日记,以此去勒索日记里提到的高官,真是不怕死啊,身居高位的人哪能轻易被他勒索?被抓住后,他居然把日记、相片的事以及我全给供出来了,真是池鱼之殃。为了保住我,爷爷很伤脑筋。也因为我真的没有看过日记,才没有不明不白地消失。结果参谋长的艾滋病与死亡被重新掀开,事情一直闹到我实习期,我被流放了。北京市内没有单位敢接收我,他们几个跟我一起倒霉了。”
“……”邹清荷心一堵,那个世界好复杂啊!似乎有些明白柳大哥被这没有特色的乡村吸引的理由了,这里的人单纯多了。“去你家要带特产么?”
“不用,太麻烦了。”柳下溪揽过他的肩,邹清荷推开他,真热。
“失礼不好,带些什么好呢?”今晚打电话给姐姐,想不到她一口就答应放清荷自由,去北京玩耶!李果特意过来送了五百元,邹清荷不肯收。柳下溪说了句:“等你赚钱了加倍还回来就行了,自己的姐夫有什么好说的。”父亲有托李果送来句话:“见见世面也是好的,不要把心玩野了。”
“高考录取通知要等上一个月,这日子也是难过的,不如在外面玩一圈。”这是姐姐的原话,她对柳下溪信得过。
有了这笔钱,邹清荷本来打算去买套过得去的衣服,季佳以嘲笑的口气评论:“别,这里的服装太土了。”
柳下溪倒是不在意,只说:“能穿就好,钱的事你不用在意,身为高中生没有经济来源也没有丢脸的,我请你去家里玩,费用自然是我全包。还有,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你不要分得那么清楚,我不懂理财,以后可能靠你养哟。”
这话说得!邹清荷当即笑了起来。
只是,在金钱上的自卑是心结,母亲生病时的医药费,父亲陪尽了小心到处向人借钱,邹清荷回想起来就觉得心酸,这种心酸牢牢地刻在心中不可能被几句话冲淡的。
“带些特产,明天,哦,应该是今天了,去市场转转。”邹清荷打定了主意,这才安心地闭眼睡觉。
第40章 记忆的铁轨-09
吃完早餐,季佳见柳下溪与邹清荷一点动静都没,忍不住,拿牙签刺柳下溪露出的胳膊,这人总是气定神闲,真让人看不顺眼:“不是今天回北京么?连行李也不用收?”
柳下溪放下手中的报纸,翻白眼,托你的福,一大早吵死人了。昨夜睡得晚,本想今早起迟些补点睡眠的,计划泡汤了,睡眠不足火气重:“今天我还要上班,请假的事还得看情形,并不是说走马上就能走的。”
季佳居然把这事给忽略了,的确,执法人员嘛,不能没有纪律。“请假容易吗?”他脸上堆笑,不能让柳下溪借机反口,下溪他在这儿逍遥过日子,胡光荣太可怜,整个人还没从林小洛的死亡中挣脱开来,他身为朋友实在看不下去。
“等我下班动身。”柳下溪沉吟了一下,“只能坐晚上的船了,季佳你去买船票,清荷,你要不要去门?”
邹清荷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到底年轻。“我去市场买些土产。”
“没必要。”柳下溪不以为然。
“千里送鹅毛,心意。”邹清荷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