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化雾 洗尘的细雨 3120 字 2022-08-30

“他有什么反应?”

“我不在现场,他是后来无意间对我提起的。”

“李喜香与陈建军是怎么在一起的?”

“这我就不清楚了,李喜香很少跟我说话。有时,看得出她的目光有敌意。她一直是崇拜她哥哥的,跟陈建军也是自小就认识的。想必你也清楚,我跟陈建军是同学,以前还同过桌,跟李兴喜同学得更久,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班。有了这个固定的男朋友后,骚扰我的人就少了。”

“陈建国呢?”

徐惠清一怔:“他?”

“听说,他也追求过你。”柳下溪玩弄着手上的钢笔。

徐惠清目光一转,冷笑道:“是听我弟弟胡说的吧!怎么会,那时,他弟弟对我纠缠不清,我请他劝劝陈建军,他弟弟到外面打工的那段日子,陈建国帮我赶走过一些想占我便宜的人,算起来还有恩于我,最后那次,是我弟弟误会,还打伤了人,如果他不是陈建军的哥哥,说不定我的男朋友就是他了。”

“……”陈建国很得人缘啊。

门打开了,有人进来,对林副队长耳语了一番,林副队拉了拉柳下溪,两人出了问讯室。

李果满脸得意:“瞧我带来了什么?”手铐铐着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农家少年。身材与陈建国兄弟相似,沮丧地垂着眼,苍白的脸上带奇怪的青紫。

“他就是真凶,黄芮杰。陈建军的死党,在别人眼里去江浙打工的那个。”

林副队长大力地拍着他的肩,简直喜极而泣:“快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就连柳下溪也洗耳恭听,这次李果大大地长了回脸。

其实,黄芮杰是自己撞到李果面前的。

第30章 初夏蛙鸣-10

李果他们的摩托车进村太引人注目了。

围观的人不少,只听得嗡嗡的议论声。

凶案事件在这附近几个村早传开了,各种版本都有,连鬼怪之说也出来了。

“有啊,五月五号那天下午,有人来李家了。起初还以为是他们家老三回来了,但声音与块头不像,看着眼熟。好像是黄家集的杰伢崽。”李家附近的邻居热心的提供了这一珍贵的信息。

李果深深体会到这乡里邻居们对执法者分成两种态度。一种是热心过了头,找他探听每一细节,孩子们的蹿上跳下,只不过,现在他没有这个心情跟他们神侃。另一种是冷漠回避,甚至见他们过来,当面把门给关了,李果的脸皮不够厚,不好意思再敲人家的门。

今天离开局里的时候,柳下溪曾把他拉到一边对他说过:“第一点:调查李兴喜家案发前几天,有没有陌生人出入。第二点:就是搜寻附近可以藏人的地方。听说离李家往东二里左右,有座废弃砖窑。第三点:去陈建军的好友‘小黄’的家找那位小黄看看。”

“?”李果不懂,眨着眼等待柳下溪进一步说明。

“陈建军的死,有二种可能,蓄意谋杀与失手杀人,从伤口的角度与受创程度能看出凶手是身高在一米七三至一米七五的男性,腕力大。而且当时与陈建军的距离为一米左右,也就是说是陈建军熟悉的不会防备的人。男性里面跟他私怨最深的是李兴喜,但李兴喜很少干农活,而且他的身高是一米七七,体重却是116斤,是体型偏瘦的人,是文弱书生型,并不善长打架。

“打电话去李兴喜学校问过了,他没有回学校,他的室友也证明他体育方面不行。他室友说在放假之前有位老乡来找过他,姓黄,李兴喜就是跟那位姓黄的老乡一起走的。有一种可能就是案件发生后李兴喜躲了起来,他是知情人,凶器是他家里的东西。

“我们不如这样假设:李兴喜痛恨陈建军,打不过他,于是他请了一个人来给自己助拳,那位姓黄的老乡,可能就是与陈建军从小的好朋友小黄。小黄从江浙打工回家,先落脚在李兴喜的学校,李兴喜把自己对陈建军的恨意说给了他听,而这位小黄想必也会因为过去是刘寡妇的入幕之宾而对陈建军多少有些敌意。两人一拍即合,大概是黄某约了陈建军出来,打算给陈建军一顿教训。然后,由李兴喜出面谈条件,大约就是解除与她妹妹的婚约之类吧。可是,黄某一击出手,砸伤了对方的脑袋,当即吓得便逃了。李喜香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甚至有可能,他们在家谈论要教训陈建军的时候,她就听到了,她匆忙出来找陈建军,有可能是通风报信的,陈建军在家并没有应门,李喜香以为他不在家,就去别的地方找人了。结果,小黄找上门来,陈建军不防他,就跟他出了门,大约是边走边聊吧。李喜香折返回来,只见到他们的背影,就跟在他们后面。小黄打伤死者后立即逃跑了。她就出现了,拿走了遗弃在田边的凶器,她知道事情牵涉到自己的哥哥,打算把凶器处理掉吧。于是她又回到陈家村,就算有人见到她那也是很正常的,毕竟那天晚上来来回回见到过她许多次。对她,大家同情的多,他们又没有看表的习惯。陈建军出门时,门并没有关,她进了屋,却看到睡在床上的刘寡妇。于是,她突然明白了,她在外面叫门的时候,陈建军明明在家,却因这女人在,而不出声。结果,造成她不能在惨事发生前阻止,于是她对睡着了的刘寡妇突然心生怨恨,便失了心,犯下杀人的罪。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李果真是佩服柳下溪,他不大喜欢动用自己的脑,信柳下溪就如信神明。

问到了黄家的地址后,到了黄家,李果咋舌。这黄家还真穷,居然还是茅草屋,家中只剩一中年汉子,腿有点颤:“他没有回来。”这汉子口气十分不好。

“你是?”

“他父亲,他出去赚钱了。”汉子冷冷地看着他们。“他认为,种田是没有出息的,读书又不行。那混小子做什么都不行,他犯了什么事?”

“有件案子想请他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