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很累,小勇怕不怕?”
“不怕!”小勇拼命摇头显示自己的大无畏。他想了想,好奇地问:“哥哥,你的秘密基地为什么在山里?”
小黑皮含糊地回答:“山里很少有人去才能拥有自己的秘密。”真实答案不能说,要保密!他有两个名字“柳齐”和“齐柳”,名字的两个字都一样,只是调换了一下位置。看起来好像很简单,但是,这样一来他拥有不同的姓氏变成了双户籍。白天,他叫柳齐,在普通的小学读书,接受跟同龄人一样的正规教育。单亲家庭,父亲叫做柳逐阳;晚上,他叫齐柳,单亲家庭,父亲叫做齐宁。读的是少年军校,学校在深山里,学生来自全国各地。学校课程分为白与夜两种。他是夜班学生,同年级的只有十六名同学,跟他一样都是军人子弟,有着白与夜双重身份,由三位分工不同的教官带队。周一至周五从傍晚六点开始上课,上四个小时的课,课程的内容虽然广泛,但实际上是以军事教育为主,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作为理论基础。他最喜欢周日的野外课程,以野外“隐藏”和“追踪”的游戏方式全天在山里锻炼体能,学习户外生存方式。他们年龄还小,别说真刀真枪的实战没他们的份,就连枪械的理论课程还没轮上。教官们对待他们这些小鬼很有耐心,拒绝拔苗助长的教育方针,不教他们杀人手法和对敌致胜的手段,教会他们团体分工协作,每人轮流当一次“隐藏”与“追踪”方的指挥官。在山里他们学到了很多有关大自然的知识,山里的动、植物形态,土壤和岩层的结构,风向、阳光、雨雪的变化及其影响。还有人与动物留下的痕迹,气味等。“隐藏”与“追踪”不是简单的逃与追。逃也分准备充足有组织的逃与躲和没准备的随意逃与躲。追也一样,有分组与单兵等形式。他们十六位同学在两个学期中胜负各占一半,没有谁能倒压性占优势。
小黑皮的秘密基地就是他身为“隐藏”方指挥官时发现的,那一次由他来指挥有组织有装备的“隐藏”。
他虽然牢记小爸叮咛的“藏拙”,但小孩心性讨厌输。想把优异的成绩变成中等容易办到,但在玩野外游戏时输给别人,他才不愿意呢。他们在山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熟悉环境和同伴装备同样充足的追方更占优势,“隐藏”方越来越容易被找到。轮到他当“隐藏”的绿方大将,不由得动脑筋细想怎样突破处境。想了一晚,总算给他想到突破点:“时间的局限”。从开始到结束,他们只有八小时,只要过了八小时就赢了。他给七名同伴下命令:“东躲西藏不如一路狂逃,逃过八小时就是我绿军的胜利!”
十六人中,他个子高腿长,脚力快,逃起来占便宜。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也不难,早半个小时出发的他们没有掩护没有设陷阱没有布迷阵,每人朝着一个方向往前奔。他跟其他队友不一样,直接朝山上跑去。往上跑很费力,但身在高处可以看清楚形势。
“追踪”的一方也只有八人,逃的人分散,追的人也得分散。
跑到山上,他停下来休息,往山下一望,“追踪”的红方已经开始行动。他伏在岩石上,举着望远镜寻找红方的指挥官。这一次的对手,新任的指挥官也很聪明,攀上半山腰的一棵大树,倚在树枝上,一手举着望远镜寻找目标,一手拿着对讲机指挥行动。哈,派了两个人上山来找自己!
小黑皮收起望远镜,跳起来,换了个方向溜下去,故意让荆棘划下一条衣服碎片,接着又爬上山换个方向压碎几根灌木的枝。再换个方向往下跑,遇到很陡的地方,拿出绳索勾住岩石往下滑,遇到溪水故意咬碎压缩饼干撒在路上,然后折身穿越溪水逃去对面。跑啊爬啊,太阳西移,他不小心滑倒了,爬起来时发现杂草丛中有一个洞口。洞不算大,只够一个成年人走动。他亮着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觉得这洞壁很齐整,可能是人工弄出来的。往里走还听得到水声。洞里的岩石很潮湿,有些地方长满了苔藓,地面滑,得小心走,不然很容易摔跤。走了一会儿前面有光线传来,他快步往前走,洞变大了,光越来越亮。终于快到出口了,啊,呆住了!洞口被从上往下流的水盖住。从水缝往外看,外面另有天地,鲜艳的花朵簇拥在一起很漂亮。他从行军背包里拿出油布盖住头和身体,从水流最薄的地方穿过去。水打在身上有点痛哟,地下的岩石又很滑,差点滑倒。
天空很高,白茫茫的全是水汽看不清楚天空的颜色,但很光线亮,可以看得清四周都是陡壁,从这里肯定爬不上去。
漂亮,非常漂亮!盛开的各种五颜六色的花不知道它们的名字,树也跟外面的长得不一样,每一株都长得笔笔直直,只有树叶的形状不一样,大多数的树叶又厚又大,绿得像假的。在空中盘旋的小鸟们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叫声很好听,跟外面的小鸟颜色不一样,羽毛鲜艳极了。
第214章 番外 冰淇淋与棉花糖-05
夜深了,像只小麻雀的小勇不在身边,柳母突然睡不着了。她开灯起身从抽屉里掏出香烟和火机放进睡袍的口袋里走出房门,开了客厅的灯站在小黑皮的睡房前,轻轻拧了门把手,房门没锁。她悄悄打开门往里望,俩孩子睡熟了,头挨在一起还手牵着手。只是小勇又蹬翻被单晒着小肚皮……她慢慢走过去给小勇拉好衣裳盖上被单,目光落到书桌下摆放的一大一小俩个背包,心里一怔。她弯腰掂了掂挂在大背包外面的军用水壶,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水。她抬头又看到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设在早上五点。她轻轻带关门,回到卧室拿了手机来到走廊里拔电话打给柳下溪。
“哪位?请问有什么事?”带着浓浓睡意的邹清荷因深夜被吵醒,有些不耐烦地问。
没想到是他接电话,柳母迟疑了一下才道:“小邹,是我,下溪呢?”
“妈,您还没睡?”邹清荷的声音立即清晰起来,恭敬中透露着一股纯朴的亲切,声音不带半点睡意,“柳大哥,妈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