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宁翻出两套防弹服搁在一边,笑道:“由他去吧。希望借这一次的事治好老六的心病。”
“心病?你是说清荷在国外腿受伤的那件事?”
“嗯。去年我们去香港接他们,那时我就觉得柳下溪的情绪很浑浊,丧失了以往的沉稳冷静,给人的感觉有点不妙。原以为等清荷的伤好他就会恢复,没想到一直持续到现在。他啊,脑袋变钝了,拳头失去了纯粹的刚劲,思虑过度丧失了往前冲的勇气。”
“你说得太过份了。”柳逐阳不赞同他的话,觉得他夸大其词说话玄乎。
“逐阳,你别小瞧这类心病。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可能影响不大,但他是刑侦处的副处长遇到事情果而不断必受其害。打个譬如:如果你被人胁持,对方拿着一把刀子比划着你的咽喉,用你来要挟我甚至刺伤了你,我手里拿着枪不会胡思乱想,毫不犹疑地对准此人的眉心开上一枪,然后给你疗伤。如果被胁持的人是邹清荷对方拿他来要挟老六,换成是以前老六会冷静地判断形势找准机会击中对方持刀的手腕再解救清荷。但现在的老六看到清荷流血肯定没胆子果断地出手,平白地错失机会等事情变得无法挽回时再来后悔。退一步说,就算被胁持的人不是清荷他因杂念过多而迟疑不决,这可不是好现象。你别担心清荷,他有很不错的判断力,不需要你们继续护在身后小心保护着。再说,他也是成年人了,需要确立独立自主的信心。”
柳逐阳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不爽,觉得齐宁对他不如老六对清荷那么上心,嚷道:“那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行动!”
“噫?!千万别!”齐宁陪着笑涎着脸讨好地道:“我只是说说而已,您要真是有个小病小伤的(指着自己的心脏),我这里会痛得死去活来。”他觉得自己嘴太多,居然蠢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话说尽,终于哄得柳逐阳打消了要一起行动的念头。
神采奕奕地清荷从楼上跳下来,跑到他们面前问:“三哥、齐哥,今晚你们想吃什么。”
柳逐阳站起来背着双手围着他转了两圈,盯着他那双出水的大眼睛瞅了几眼,目光落在他那红润散发着光泽的嘴唇上,取笑道:“哟喝,刚滋润过了?瞧您开心得找不着方向。”
清荷恶狠狠地瞪着柳逐阳,再胡说八道只做萝卜白菜给他吃。
齐宁看出他无言的威胁,笑着伸出左手捂住了柳逐阳的嘴,问清荷:“老六呢?怎么不陪你一起去买菜?”
“他睡着了。”
“我陪你去买菜,从现在起你跟老六别单独行动。”
清荷点头,“好,我们不去菜市场,就在下面的超市买点菜。”
齐宁给了他一件防弹服要他换上。
柳下溪并没有睡着。他觉得困扰自己的感冒好了,在床上小憩了片刻,起身到楼下的客厅。客厅里只有三哥坐在沙发上抽烟。
见他走过来,柳逐阳打量了他一番,觉得他不像重感冒的病人,说:“老六,你得学会装病,不然骗不倒人。我说你啊,在国外惹上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