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下溪偷偷横了他一眼,哪有跪着喝交杯酒的?就算要喝,也要等夜半无人私语时……柳逐阳已经端着两杯红酒过来,高吊着眉梢笑看两位新人,说:“一口尽,漏一滴,罚三杯白酒!”
满满一杯红酒……整人!两只酒杯轻碰,红酒差点溢出来……好险!清荷小心地与柳下溪的手臂相交,长吐一口气,闭眼,喝!
大家紧盯着他们,喝,喝喝。吞咽,仰着脖子,只有喉节上下移动。
嘻嘻,流出来了,酒流出来了。
罚!得罚,重罚。
齐宁跟柳逐阳的眼睛亮成千瓦灯泡。柳逐阳高兴地拍打齐宁的背,齐宁拍打椅子,力气有点大,眼看椅子要散架,连忙偷偷地弄好它。
不称职的司仪李果不想继续为难小舅子,等他们喝完酒,立即喊道:“礼成!”他把岳父扶上餐桌,坐了主位。秋菊把儿子交给父亲,进厨房把炖在炉子上的菜端过来。
这餐饭吃到晚上十点。餐桌上,两位新人被齐宁他们硬灌了不少酒。红、白、啤,数种酒交叉来喝。酒杂,易醉。今晚,齐宁和柳逐阳住招待所把清荷的那套商品房留给新人居住。这两位新人相互搀扶,头重脚轻意识昏沉,好不容易到了,进屋,可怜的醉鬼支持不住,直接摔倒在客厅。幸好中途离席的李果夫妇还在这里帮他们布置房间。见状立即把他们扶进卧室,卧室的床上用品全被他们换成新的,被褥上搁着双喜红字,很喜气。这时也管不得气氛了,把喜字拿开,帮他们脱鞋脱西装盖上被子,为他们倒好浓茶放在床头柜上,检查门窗后离开。
第二天早上八点,柳下溪先醒。坐起来扶着头,醉酒后,头很难受,口渴,看到床头柜上的茶。拿过来一饮而尽。目光落到搁在椅子上的红喜字,笑了。
九点,清荷醒了,没见柳下溪,坐起来叫唤:“柳大哥!”
坐在客厅喝粥的柳下溪急忙起身进了卧室,见他买来的醒酒药丸还在床头柜上,清荷傻乎乎地坐在床上发呆。走过去揉揉他的头发,坐下帮按摩太阳穴问:“头痛?”
清荷打着呵欠,揉了揉双眼,仰头看他,笑道:“还好。他们都不在?”
“不在。”
清荷弯嘴一笑,抓起柳下溪的左手,让两枚戒指并排,“别把戒指脱下来。”
“好。”
“有生之年都不能脱下。”